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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我媽這樣是不行的。」徐燃的聲音難得低沉,手中的動作慢了半拍,有些無奈:「這樣拖下去不行,已經十年了,當初以為她不見就能好一點,現在看來,還需要下猛藥。祭拜哥哥這件事,我媽還是必須做一下。」
他講話的時候低著頭,讓黎軟無從看到表情。可她知道他很辛苦,也很悲傷。徐暮哥當初是最寵他的人,徐燃的母親很強勢,很小的時候就讓兩個孩子學習各種東西,學的太多了,徐燃就越不能做出選擇。這也不難理解,因為當你的面前放了一桌子擠擠挨挨的東西時,你也很難做出選擇,尤其是你知道,無論你做什麼選擇,都會有一個裁判官對你做評價。
徐燃和徐暮的人生中,母親就是那個無孔不入的裁判官。
「熱搜確實起了點作用,只希望,配合醫生的新治療模式也是。」徐燃抬起眼來,望著黎軟。
穿白毛衣的女人也停下了手中彈吉他的動作,十秒後,她說:「徐燃…你不是說,沒有什麼是你圓不了的嗎?」
「……我陪著你。」
第21章 母親
周玉嬌和丈夫徐蕭從通道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車邊的黎軟。
徐蕭揮了揮手,點頭致意。
周玉嬌抿了一下唇。
通道後的停車處風很大,顯得穿大衣的黎軟人單薄,她拉開車說:「伯父、伯母快上車吧。」周玉嬌和徐蕭這趟打算在國外定居一段日子,臨時回來行裝都很輕便。兩人很快坐上了後座。
徐燃一直穩穩地坐在駕駛位子上,臉上沉穩地看不出表情,他看了一眼父母,確認後座整頓完畢以後,這才將車開起來。
周玉嬌靠在椅背上,想了一會兒,終於問:「你這次究竟在搞什麼?」
徐蕭幫妻子搭薄毯的手就那麼頓住,抬眸看了眼妻子,目光再一轉,落到徐燃和黎軟那裡。
前座傳來徐燃的聲音,很短促:「沒什麼。」
黎軟吞了口口水。
這果然是祭拜前的暴風雨。
過了十幾秒,
徐燃又說:「這兩天溫度驟降,不比國外。」在父母面前,這人講話就少了被黎軟慣出來的少正形,每回都沉穩地像年長了幾歲,話也很少,不做解釋。這種做派或許就是在潛移默化地學習徐暮。
是一種本能地討好母親。
可能徐燃自己都沒意識到,但就如同這句希望母親多加衣服的平常話語一樣,他還是下意識選擇了用這樣點到為止的說法。
一點惆悵在徐蕭的心中形成。
作為周玉嬌的丈夫,徐燃的父親,要說對於那母子二人的相處氛圍也早該熟悉。但徐蕭卻不得不承認,過了十年,看到這樣一種近乎畸形的相處模式,依然痛心。
他沒有直接回答徐燃的關切。只是在幾秒鐘的停頓裡,如同過電影一樣回憶起了徐燃這些年的變化。
這個小兒子個性的變化之大,將之比擬於他徐蕭從電視劇跨到電影界的跨度也不為過,因為那幾乎是在徐暮去世之後的一夕之間裡就完成的改天換日。
那個時候,徐燃才十八歲,擁有一個校園個人樂隊,人生之中只要不出什麼大亂子,哥哥都會護著。然而現在,他事業如日中天都不敢當面恃才傲物。
「你這小子懂得體貼父母冷暖,都是黎軟教的吧。」父親徐蕭拿出演員的能力,在黎軟面前當然不能向電話裡傳達周玉嬌意思時那樣字字咄咄逼人,於是帶笑地將話題轉到黎軟那裡。
黎軟觀察力驚人,當然悟出點奧妙,立刻笑著接話:「徐叔叔每次都把好事攤在我頭上,幸好我現在不是徐燃的助理了,不然他一定會公報私仇的。」
周玉嬌的眼眸動了一下,一直沒什麼動作的她,從車帶鏡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