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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濛的山色,不及他肩頭雨打的濕潤,在她眼裡的輪廓多。
她第一次主動地去看那雙眼,然後故作無礙地將氛圍變掉:「啊,那等我結婚的那天,請給我豐厚的禮金。」
「那還要給你最帥的伴郎團是嗎?」
「是啊。」
頓了一秒。
徐燃忽然語氣嚴肅,就那麼看著黎軟,說:「你想得美。」
黎軟在那一瞬間,察覺出這話裡不同尋常的味道。可那貓抓一樣的感覺,很有可能是少女心亂撞。
於是她一邊往前走一邊低著頭說:「徐燃,我是交友不慎。」
話音落了的那一瞬間。
她的胳膊被人拉住。
黎軟回頭——
拉住她的那人,不知道為什麼耳根是紅的。
她這才想起來,
他拼盡全力去做一件事的時候,很容易激動,也很容易害羞。這種小反應,連徐燃自己都沒有深刻記憶,全是本能反應,她卻熟稔多年。
於是她終於咂摸出不對勁來:「徐燃……」這麼叫他名字。
「你好不對勁啊。」
她說一個字,他的眼神就挪開一點點。
心臟也跟著跳。
好像覺得不用循序漸進,這一秒就夠自己確認喜歡黎軟一樣。
但是徐燃很英勇地剎車,輕咳了一聲,又步履如常:「我說,黎小軟,你今年怎麼沒問我為什麼和孟箏分手。」
這是一種執念,發端於黎軟十幾歲的時候。那時,是小女孩的心性。那時也是徐燃交那個學渣女朋友的時候。他和那個女生在一起,黎軟就常常會偷偷一個人在家用媽媽的化妝品學那個女學生的樣子,畫一個「精妙絕倫」的妝。
然後被老媽胖揍。
那時候年紀小啊,小到以為一輩子裡,那些小情小愛都能長久。「可是你連跟何音分手的原因都沒有告訴過我。」黎軟低嘆一聲。
「因為她說你壞話。」
「什麼?」
「何音,我記得,我點兵點將抽出來一封情書,然後和她在一起。結果原來背地裡拉幫結派欺負你的人是她。我十分有紳士風度地和她和平分手,她給了我一巴掌,我把她校園暴力的證據拿到手。她乖了很多。」何音就是那位女朋友的名字。
但他的話沒停,說到了第二位。
「楚雲是因為你生日,就那次,你記不記得,你看中一個手辦,舉辦大胃王的餐廳說,得拿到冠軍才送手辦。我沒和那個女生去遊樂場,和平分手,得了一個巴掌。」
「那個手辦不是說託人買到的嗎?」
徐燃忽然閒散了一點,說:「那不騙騙你,就一點也不好玩了。」
就那麼一句,
彷彿時間倒轉,
黎軟就想起了當年的那一幕。
她的心因此又有了一點動搖,像一顆骰子,從左邊的手心拋到右邊的手心。
好像……有了點感覺。
「那孟箏呢?」
時隔多年,她再一次學小時候的那個姑娘,這樣問了一句話。
徐燃走路的腳步漸漸緩慢,然後停下,最後站在她旁邊,聲音傳來——「記得那天下雪嗎?」
「哪天的雪?」
徐燃提醒她:「頒獎典禮、孟箏、還有跑掉的你。」
黎軟的眼裡出現瞭然的神色,她很容易被談話帶走,於是一聲長長地哦:「是那天。見石昭陽那次。」
徐燃:「嗯。」
「那天去找你,所以又……」
黎軟接上他沒說出口的那句話:「又捱了一巴掌?」
笑就這麼漫上眼前那位當紅炸子雞的臉上,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