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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想過您會生氣,但您無論如何都不配合治療,剛才的藥都是徐叔叔強行給您餵下的。
您傷了十年的心,原來徐燃做了十年的傀儡!他什麼時候學的抽菸!解散年少樂隊時有多難過。你從來不問。
有那麼一瞬間,生性文靜的黎軟想爆發。但又全吞了下去。
是。
他們小輩也有錯。無計可施聽醫生的用這種辦法,犯錯了。
錯和錯,爭破天都不會生出一個對。只能難堪。而徐燃,大概最怕的就是這個場面。
因為周玉嬌一定會說:「阿暮才不會像你這樣。」而事實上,
徐燃踏入房門時,人還沒站穩就如約聽到這句。
他唇角勾了下,是無可奈何。「如果走的那個是我,留下的是哥哥,媽媽你會比現在開心一點吧。」
「你!」周玉嬌的點滴線被扯動。
徐燃走過去,「我回來是想說,局面目前被穩定了些。那個有心人還在興風作浪,不過已經發現端倪。我不會再強求您去看哥哥。只是……為了您的事業,後續的公關,必須得出面您得自己面對。事情發展到這裡,徐燃很難代替徐暮和周玉嬌了。我很抱歉。」他說完話,眼尾有了收縮的痕跡,要把頭低得很低,做好了被母親打的準備。
周玉嬌果然一掌拍下來。
全室內的人皆一震。因為誰都沒想過,原來周玉嬌私下裡還對徐燃這樣過。
看他低頭的姿態,她抬手的不留情處。
不是第一次。
而那一巴掌,黎軟覺得,也拍在了她心上。他竟然有如此多的不為人知,多到抽菸,多到那麼乖地低著頭顱。
有多少人喜歡他到一根手指頭都不讓人指摘,可他卻原來有這麼一面。
接下來的場面更神奇。
周玉嬌沒有講話。
徐燃也是。
半分鐘後,徐燃起身離開,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一包新的煙,剝去煙殼外塑膠薄膜,撿出最中間的一根,叼在唇間。
火光響起,他詫異地看著面前矮個子,拿打火機的黎軟。
黎軟說:「如果悶的話,我替你點。你抽的,我不會討厭。」
他就那麼很安靜地聽著,然後再次露出當年醫院裡抱著她時的冷靜和溫煦,揉揉她頭:「我抽一根就好,你到遠一點去。」二手菸吸多了不好。
永遠是他在關鍵時刻充當保護者的樣子,比和她臭屁時的樣子還要真實幾分。
「你和我在一起時的那些嬉嬉鬧鬧是裝的麼?我忽然有一點好奇。」他說完話,戴眼鏡的女人並未聽話走開。反倒跟他一起貼著牆,斜斜地抱臂而站。
女人臉上帶著不明意味的笑,只有她自己明白,在擔驚受怕。生怕他說是。
徐燃聞言將口中的煙吐出來,他特地偏了一下頭。
煙飄向她相反的方向,雖然她依舊聞得到。
「這個啊……」徐燃的聲音輕輕的「這世上總有一個人,能讓我安心啊。」
「安心地當一個自己。」將煙再次放入唇間。
黎軟就那麼看完全程。然後她想:其實希望有好多人,這世上的每一個人,都讓你安心。
獨一份這種事,這種只有我讓你笑的殊榮,她此時感到,這是平生第一次不想擁有的存在。
「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個好朋友。
敬個禮啊握握手。
你是我的好朋友。」女人站在那裡,輕輕推可一下眼鏡,哼起童謠。
一旁的男人聞聲,唇角帶出一絲愉悅的笑。
徐燃在那一刻清楚:必須要確定自己是否愛黎軟,更是因為他的人生有太多她從未體會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