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第1/3 頁)

封淇也就是這樣。過去是真實存在的，絕對不能夠被抹殺。

過了很久，封淇才回答了林初焰：&ldo;因為那樣的時刻，被過去被回憶給擊倒了，被淹沒了，落到很深的地方去了。那一瞬過了，就再也找不到了。&rdo;

林初焰從他的肩上抬起頭來：&ldo;我說過多少次了，別向過去投降。&rdo;

封淇看向他，卻笑了出來。笑得心滿意足，彷彿對著的是，世間他最珍重的寶貝。封淇捧著林初焰的下巴，輕輕吻了下他的眼角：&ldo;所以我這麼喜歡你。因為林初焰不會投降，林初焰可以做到任何事，我覺得這是再讓我開心不過的事情了。其實一直沒告訴你，我陪不了你多久了。到了七月份，我就不在這兒了。這些日子，因為想到你，過得很快樂。&rdo;

他看著林初焰的眼睛：&ldo;我不太想說謝謝，但是，我真的特別快樂。這是實話，非說不可。&rdo;

林初焰怔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什麼叫，七月份就不在了?

封淇笑了下，把他塞到被子裡，自己也躺到他旁邊去：&ldo;睡吧，初焰。我陪你睡。&rdo;

林初焰傻愣愣的，頭枕著柔軟的枕頭，又嗅到封淇身上清冽的味道。封淇湊近他，用額頭蹭了下他的額頭：&ldo;晚安。&rdo;

林初焰猛地捂住自己的心口，感受著那裡極端的痛苦和陌生的愛意的波動。

他艱難地發出聲音：&ldo;哥，我不該逼著你別想原來的事了，我錯了。對不起，你肯定很難過。&rdo;

封淇目光深沉，他抬起另一隻手隔著被子拍了拍林初焰的背，聲音很輕：&ldo;初焰，其實你有時候太刻意了。&rdo;

&ldo;什麼?&rdo;

&ldo;過去是真實存在的。你過分強調了對過去的漠然，你一遍遍說著絕不向過去投降，&rdo;他頓了頓，很小心地斟酌著用詞，&ldo;越這樣，神經就會崩得越緊，你其實很怕它斷掉是不是?&rdo;

林初焰很快抬頭：&ldo;我沒有!&rdo;

封淇沒說話，只隔著深深的夜色凝視著他，他十分平靜，眼裡看不出什麼情緒。

林初焰咬牙，跟他對視了好幾秒。

封淇的神情沒有變化，林初焰漸漸敗下陣來，他一點點垂下眼睛。

他不知道，但他的確很害怕提及過去。他不想，也不能回去，

在林初焰的上眼皮快要垂到眼瞼上時，封淇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靜謐的居室內，林初焰聽到封淇的聲音：&ldo;你別怕。你跟我不一樣的，你有底氣。我給了你打火機，你有對抗過去的勇氣。&rdo;

封淇感受到林初焰的睫毛扇動著，蹭著他的手心。他淡淡笑了下，繼續說：&ldo;你睜開眼，看清楚了再燒，不要橫衝直撞只管點火。如果你閉著眼睛點火，很容易燒著自己的。&rdo;

封淇這時候再輕輕地放開手，對上林初焰的眼眸：&ldo;對抗過去，不是遺忘不是躲避，是記住它，讓它在此時此刻燃燒。&rdo;

&ldo;此時此刻?&rdo;林初焰低聲重複。

&ldo;不是讓過去銷聲匿跡，而是讓過去來到你正與之遭逢的此時此刻。&rdo;封淇嘴邊帶著笑，&ldo;讓它看著你，你看著它，你再一把火燒了它。&rdo;

&ldo;為什麼要這樣?&rdo;林初焰懵懂地看著他。

封淇垂下眼睛：&ldo;因為那樣，你才真正地戰勝了它。你怕的是過去來到現在，不是怕現在，是怕過去再重來。那就當著現在的面，告訴它，你不怕它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