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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不作聲,端坐著氣運丹田,灌於掌心,然後一掌貼熨在她頸間的那朵芍藥上。
汩汩熱氣傳導而來,遍佈五臟,慢慢地紓緩了激劇疼痛,路映夕的眉頭稍稍舒展,可心底卻是大受震撼。他居然知道她至為私密的事!“靈機”,是她和師父的秘密,他如何得知?!
兩刻鐘過去,皇帝緩緩收掌調息,淡淡道:“治標不治本,朕幫得了你一次,但未必你每次發作時朕都在你身邊。”
路映夕以袖輕拭額角汗滴,長吁一口氣。以往病發,至少要半個時辰,有了他的真氣鎮痛,確實易挨許多。
“多謝皇上援手。”她向他頷首致謝,露出淺淺一笑。
皇帝微眯起眸子,掃過她猶顯蒼白的小臉,眼神深邃幽暗。此等容色,晶瑩如玉,似新月生暈,明眸流盼,清美出塵。她,確不負絕色傾城的盛名。如果她並非鄔國公主,或許他會欣賞憐愛她。但是可惜,豔花有毒,紅顏禍水。
“皇后病發體虛,應好生歇息,朕就不擾皇后就寢了。”皇帝悠悠然收回視線,話語溫情體貼,說完便就轉身揚長而去,毫無一絲留戀。
路映夕望著他頎長的背影,唇畔的笑容一點點斂去,清眸中一片冰雪凜冽。他既知“靈機”的秘密,就更不會對師父手下留情了!今夜她必須冒險闖一闖天牢!
第八章:夜探天牢
以她的絕頂輕功,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天牢並非難事,但她深知師父性情,他不可能願意畏罪潛逃。
細細思量之後,她沉住氣,落落大方地前去探監。獄卒見皇后娘娘親臨,不敢阻攔,畢恭畢敬地將她迎了進去。
但凡是牢獄,必是陰暗髒汙,天家大牢也不例外。一間獨立的石造囚室裡,燈火昏暗,搖曳生影,更顯陰森逼人。在一排冷冰冰的鐵製刑具前,那素袍男子神情淡定,雖被綁在刑架上,衣衫染著猩血,但面色從容猶如閒庭散步。
“師父!”路映夕低呼一聲,她終是來遲一步,他們竟已用刑!
刑部尚書沈奕見她踏入,恭敬一禮:“恭請皇后娘娘鳳安!”
“沈大人的動作真是迅速得緊。”路映夕淡淡嘲道,不掩微慍。
“臣奉皇上口諭,嚴加審問疑兇,還望皇后娘娘海涵。”沉奕莫約二十五六的年紀,俊秀儒雅,眼神卻是沉著冷厲。
路映夕震怒於心,目光冰寒。慕容宸睿,這筆帳,以後我會慢慢跟你算!
她沉著面色,明眸光冰冽如泉,冷聲道:“皇上仁厚,難道會允你濫用私刑?”
那沈奕抿起唇角,並不言語,神情卻是傲然。
路映夕凝視他片刻,心中清明瞭然。這位年輕的尚書大人有一副錚錚鐵骨,但卻心高氣傲急於建功,對這樣的人不能用強。
她心念轉動,臉上漸漸露出幾許憂色,柔了嗓音:“沈大人,本宮想與師父單獨說幾句話,還請沈大人通融。”
沈奕舉目看她一眼,遲疑須臾,然後躬身退了出去。
路映夕知道他離得不遠,但也不介意,走到南宮淵面前,輕聲道:“師父,映夕來晚了。”
南宮淵露出淺淡微笑,眉目清朗澄明,溫聲回道:“映夕,不必自責,師父做錯事自當要負起這個責任。”
“那是意外,師父為何偏要耿耿於懷?”路映夕不禁感傷,幽幽道,“師父心善,別人卻未必感激。”如果當時賀如霜肯繼續接受師父診治,決不會失去胎兒。賀如霜自己種下的因,卻要師父背起這個果?
只聽南宮淵低低嘆息:“尚未出世的嬰兒,亦是一條人命。幾日牢獄之災,權當祭奠那可憐胎兒。”
聞言,路映夕心中驀地一喜,壓低嗓子問道:“師父早已算出此劫?”
南宮淵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墨黑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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