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頁(第1/2 頁)

小媳婦給點點按摩完了，然後又把點點平穩地擺好，蓋好被子，撫平枕頭，讓點點舒舒服服地睡好。真想再一下對這個小小的女人鞠一個躬，表達一下自己的感謝之情。

就在這時，小女人理了一下鬢角掉下來的頭髮，她有些氣喘吁吁，兩腮飛著幹活後的紅暈。她輕輕地說：&ldo;大哥，今天要打我的那個人，是不是姐姐的父親?&rdo;

覺得她突然提起麻子廬有些奇怪，就問她：&ldo;為什麼要問他啊?&rdo;

小媳婦說：&ldo;你躺下不一會，就有醫生讓我叫你起來，我說你不在。他們不信，差一點就闖進來了。我讓我家的堵著門，我自己把衣服解開，說我換衣服不方便，他們才沒有進來。&rdo;

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疑惑地看著她：&ldo;為什麼呀?&rdo;

她說：&ldo;那個人出去就讓汽車碰死了，醫生說是你的親屬。讓你去辦什麼手續，我也說不清。&rdo;

大吃一驚：&ldo;什麼?他死了?&rdo;

&ldo;嗯，汽車碰死的。我去看了，嚇人得很。&rdo;

第二天一早，就去了醫院，當醫生知道他就是來辦昨天車禍的親屬時，馬上領著他去了太平間。在那裡他又一次見到麻子廬。這個和他有著千絲萬縷聯絡的老人，現在就這樣靜靜地躺在冰凍的鐵抽屜裡，臉上的血跡已經洗乾淨了，但是仍然可以看到他的額角上有一個一寸長的裂口。此刻的麻子廬像所有的老人，臉上帶著老人才有的慈祥和平靜，躺在狹小的抽屜裡，失去了所有的貪婪和兇狠。

心裡又一次覺得心口很堵。這個老人曾經花錢要買下自己的一條命。現在自己仍然活著，他卻硬邦邦地躺在了這裡。如果沒有那麼多的仇恨，這個躺著的老人應該是自己的岳父，是自己孩子的外祖父，是自己每次見到都會情不自禁地叫他一聲爸爸的人。可是，感情與仇恨讓他與不共戴天，現在陰陽兩界，麻子廬終於可以平靜地和共處在這個寒冷的太平間裡了。

在辦理手續時，在親屬欄裡填寫與死者的關係時，毫不猶豫地寫下翁婿。他是點點的父親，也就是自己的父親。因為麻子廬的狹頗，生前沒有可以認親這樣的機會。現在他死了，點點又昏睡不醒，覺得自己必須代表點點和自己為麻子廬戴孝發喪。

今天是週一。他回到公司，處理了一些例行的事務。這時，趙雲急匆匆地走進他的辦公室。他一進門就連忙關上房門，生怕誰聽到他說的話。趙雲走到他的辦公桌前，俯身到他的跟前，那架勢是要跟他咬耳朵。不習慣別人和自己說話這麼親近，他連忙說：&ldo;什麼事，你說吧。&rdo;

趙雲這才有些放鬆地小聲說：&ldo;特大新聞!不過還沒有證實。是我的內線告訴我的。&rdo;

看著他，說：&ldo;什麼新聞啊?&rdo;

趙雲神秘兮兮地說：&ldo;據傳，咱們這裡最大的黑幫白社會老大阿舅出事了!昨天公安廳出動幾百名幹警，拿著衝鋒鎗，幾十輛警車，把那個老傢伙的黑窩給端了!&rdo;

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問他：&ldo;這難道不是公安廳送給全市人民春節前最大的新春賀禮嗎?&rdo;

趙雲忽然覺得咬文嚼字地說著話，就像念報告一樣，他有些奇怪：&ldo;嗯?你好像一點也不驚奇啊?你知道了?&rdo;

笑著不說話。

&ldo;不會是你乾的吧?呵呵&rdo;

仍然笑得很燦爛，但是他還是覺得不說什麼為好。但是，此刻他心裡卻特別想念羅傑，因為制定這個a計劃的時候，是他和羅傑兩個人密謀的。這個計劃的成果他也想儘快和羅傑一起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