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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了。這一句最平淡的回答，其中包含了多少付出，多少挫折，多少迷茫，多少堅持，別人或許不懂，但凌凌是非常懂的。因為她曾經心血來潮查詢過楊嵐航在《sce》發表的文章，她認真讀了一下午，只粗略知道他提出一種衛星防護材料的全新設計理論。他的理論中滿滿的都是繁冗的數學模型和公式，她讀著都快瘋了，可想而知他推演的過程有多麼煎熬，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堅持過來的。「永遠有多遠」在失意時有她的陪伴，而楊嵐航呢，他在一次次遭遇挫折時，可曾在挫折中幾乎迷失了自己？可曾有人陪伴？

凌凌悄悄看一眼楊嵐航的側影，忽然發覺他和「永遠有多遠」很像，同樣在美國讀書，同樣做科研，同意的優秀，也同樣付出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唯一的不同：楊嵐航選擇了回國，而那個人留在了美國。

凌凌苦澀地笑了笑，每次想到那個人，心總會被甜蜜的苦澀填滿。

楊嵐航看看周圍的環境，眉峰深鎖：「這裡的環境實在太差了。」

「雖然沒法和國外比，但在國內，t大的科研條件已經算好的了。」

楊嵐航認真地看看她，臉上的讚賞毫不掩飾：「我剛回國時，覺得以t大的實驗條件，想做出先進的成果太難了。現在我發現，比起實驗條件，有你這樣什麼環境都能克服的學生更重要。」

「我——」凌凌被誇得有點慚愧，不自覺換換姿勢，「比我有上進心、能吃苦的學生多著呢，是您不知道。」

「是啊，我只能看到你……」他說話時，墨色的瞳孔裡滿滿都是她的影子，令這句看似平常的對白充滿了內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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