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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放心,早在少鏢頭告知我等時,我們兄妹幾人便想好了去處。實不相瞞,如今在京城的生活於我們也是天昏地暗,賺不到幾個銀子不說,我等都是成年男子,戶稅極重,看不到往日出路,倒不如跟著姑娘,換得活命。」馬二張口道,馬大馬三跟著點頭。
「葉姑娘放心,我等往日跟著老鏢頭之時便是出了名的忠心,如今也不會例外。」馬小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姑娘莫看我是個女子,但我既能掄得起砸鐵的錘頭,便證明我力氣絕不輸他們幾個。」
「還請姑娘收留我等!」馬二粗聲道,說著便要起身鞠躬,被葉猶清手疾眼快地扶住了胳膊肘。
「不必如此。」葉猶清見了卻一樁事情,心裡鬆弛了一些,笑意盈盈地拿出個信封,遞給馬二,「這是你們一月的月銀,這兩日先不用動作,記住信封上的圖案,往後有這個圖案的,便是我的指示。」
馬二雙手接過,在看見其中銀兩後,不由睜大了眼,四方的眉毛揚得老高。
「多謝姑娘!」他顫聲道,忙將信封遞給一旁的馬大,幾人小心翼翼地捧著,像是燙手一般。
葉猶清心裡還記掛著衛衙內之事,便也不再多留,在幾人的謝意中起身,和十里離開,快步穿行在狹窄的巷子裡。
「多謝。」葉猶清對十里道。
「謝什麼。」十里輕笑一聲,拐了個彎,「你能收留他們過活,應當是我謝你。這些年我一直愧疚,若不是我這個廢人不爭氣,害死了爹孃,害沒了鏢局,他們也不會落到如此田地。」
「他們不是你害的,是他害的。」葉猶清糾正她。
十里抬眼,五官呈現異域的濃墨重彩,在陽光下呈現一時的恍惚。
「是啊,是他害的。」十里喃喃道。
「遇事多找找別人的原因,心裡會好受些。」葉猶清笑。
「哪裡聽的歪理。」十里伸手在她頭頂敲了一下。
一番話語過去,十里方才的頹廢神色減淡了許多,變得灑脫而輕鬆了,於是正色:「衛衙內的事,你怎麼看?」
葉猶清搖了搖頭,她想不出會是何人的手筆,不過對她而言是件好事。
除非……
與此同時,層層宮牆後,御書房,甘露殿,皇帝坐在寬敞的桌案旁,煩躁地摩挲著眉頭,幾個宮人內侍站在一側,大氣都不敢出。
殿內空氣十分壓抑,紙墨的味道更是令人幾乎窒息。
「長公主可回去了?」皇帝張口,打破了空氣中的寂靜。
「回陛下,方才哭暈了過去,被御醫帶走診治了。」長臉內侍皺著眉頭,低聲回稟。
「荒唐!」皇帝低聲呵斥,將手中書冊扔出了桌案,啪一聲落地,驚得宮人們紛紛一個戰慄,「可查出何人所為?」
「還未,已將頭一個發現衛衙內的貨郎帶去審問了,問不出什麼來,只能叫他閉嘴。」
「坊間經過的百姓如此之多,叫他閉嘴有何用?」皇帝怒斥,濃眉幾乎擰成了一團,頭頂發冠搖搖晃晃,「這小子竟鬧出這般醜聞,汙我皇家名聲!」
「傳宋參政和黃學士,其餘人下去。」皇帝重重呼吸了幾下,命令道。
長臉內侍聞言,急忙招呼眾人離去,弓著身子後退,出了大門便小跑起來,他清楚皇帝此時是真的動了怒,於是萬萬不敢多言。
沒過一會兒,兩個文臣氣喘吁吁跑來,在甘露殿外整理衣袍,抹掉汗水,這才敢進殿。
一早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他們早就料想皇帝會傳喚,便等在了宮門口。
「見過陛下。」二人低頭彎腰道,謹言慎行。
「此事,你們如何看!」皇帝此時已經平靜,看不出他情緒,唯有桌上震顫的茶杯和愈發低沉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