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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二孃眼中湧動著思緒,輕輕撫摸著女兒發頂,轉向一旁簪著藍色珠花的婢女:「你方才說,今日大姑娘去了何處?」
「大姑娘去了御街,那裡曾有不少嗣榮王名下的商鋪,不過如今那些商鋪早就被變賣完全,有幾處還是在夫人您手中。」婢女小聲說。
肖二孃聞言,捂嘴笑了幾聲,彷彿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想必這母女是已然撐不下去了,剩下個入不敷出的破爛食肆,折騰不出什麼花來。只看著那趙卿柔的病,能否再重上幾分。」
肖二孃說著,便拿起桌上茶杯,再次塞給葉澄竹,慈愛地看她喝下,精緻黛眉下的雙目閃過一絲陰毒。
一連幾日,葉猶清的心情都堪稱愉悅,一時沒了現代的緊張節奏,剩下的便是慢悠悠的放鬆,清晨睜眼等著她的不是雪花一樣的微信訊息,而是琴心端來的熱茶和清粥,伴著鳥叫花香吃下,快活似神仙。
雖然葉猶清知道隱藏著這些快活下的危機,卻不妨礙她人生得意須盡歡。
不過她也確實沒閒著,趕著做了一些方案,一一篩選。
這日天氣極好,她正坐在庭院的梨花樹下,將一桌的紙張收拾乾淨,便聽輕得有些過分的腳步聲前來,連忙起身,上前攙扶趙卿柔。
「娘,您怎麼來了。」葉猶清說著扶她坐下。
這幾日趙卿柔的病似乎更為嚴重,原本已經痊癒的舊疾也再次復發,府中大夫瞧了幾次都查不出來什麼,令人愈發焦灼。
「大好春色,不想整日躺著。」趙卿柔笑眯眯道,酥手憐愛地摸了摸葉猶清的臉頰,眼中帶了一絲不捨。
葉猶清敏感地捕捉到了這種好似即將離去的不捨,令葉猶清心突突地跳了兩下。
這幾日她還說服趙卿柔去瞧了城中其他的大夫,卻仍說不出個所以然,只道是身體太弱,這讓她不由得產生一些懷疑。
「你在想那鋪子的事。」趙卿柔拿起桌上紙張翻看了一會兒,沒有看懂上面亂七八糟的鬼畫符,便又放下,「清兒的書寫該練練了。」
葉猶清聞言不由摸了摸鼻子,有些羞赧,她實在是不會用毛筆寫字。
「清兒,我昨夜聽琴心說,你遇到些難處。」趙卿柔輕輕道,隨後從腰間接下荷包,塞進葉猶清手裡,即便這麼小的動作,她都好似脫力了一般。
琴心那個大嘴巴。葉猶清有些鬱悶,裝修鋪子需要銀子,她確實在為此事發愁。
葉猶清開啟荷包,忽然被其中銀票的數額驚詫得瞪大了眼。
「娘……」她急忙張口,卻被趙卿柔打斷。
「這是娘賣了頭面留下的銀子,還有這些年省的,原想等你成親時給你,女子沒有錢財傍身總是不好。」趙卿柔停下咳嗽了一聲,才又慢慢開口。
「不過既然你如今有需,便拿去用吧。」趙卿柔笑了,瘦削臉頰上的雙眼和葉猶清的一樣明媚,「娘也曾想過見見世面,可終是不得行,女子一輩子縮在宅院裡,能試試別的生活,總歸是好事。」
葉猶清忽然覺得鼻頭一酸。
一位母親傾注的愛意最為熱烈,她就算再是冷淡之人,都不得不為此心軟。
「謝謝娘。」她說。
「身子不行了,出來一會兒便開始冒冷汗。」趙卿柔笑道,然後在琴心的攙扶下起身,最後摸了摸葉猶清的臉,隨後慢慢走出庭院。
葉猶清看著她的背影呆立了一會兒,從沒覺得自己像現在一樣真切地想留住這個原本不屬於她的母親。
「咳咳咳。」葉猶清咳嗽了幾聲,回神看向石桌時,發現上面不知何時多了一張紙條,好像是琴心方才留下的,她一直聽趙卿柔說話,未曾在意。
拿起紙條,上面是俊朗大氣的一排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