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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診了一刻的時間，面色凝重，幾乎是顫著聲發問：&ldo;你知道你的情況嗎?&rdo;

&ldo;筋脈斷裂。&rdo;司決頓了頓，又道&ldo;無妨。&rdo;

晏重燦眼睛一瞪，恨不得搖他的肩膀，把人搖醒：&ldo;這是無妨?肺腑重傷，神魂紊亂，兼之筋脈近半斷裂，司決，你當自己是泥人，毀了還能重捏嗎?!&rdo;

這一聲&ldo;司決&rdo;喊得咬牙切齒，他聲音雖低，卻明顯是氣到了極致，司決與他相處數月，還是頭一回見他發脾氣，竟也被唬得一愣。

沉默了許久，他道：&ldo;你怎麼來了?&rdo;

晏重燦：&ldo;……&rdo;

這轉移話題的本事不會是和自己學的吧?

他恨鐵不成鋼地道：&ldo;自然是擔心你。為什麼要撇下我自己來。&rdo;

&ldo;危險，&rdo;司決拿出丹藥吃了幾粒，平復了一會兒&ldo;很危險。&rdo;

當然危險了，晏重燦現在想起他被包圍的場面還膽戰心驚，不禁急匆匆表態：&ldo;我們是一起出來做任務的，以後你要幹什麼，無論多危險都不能撇下我。不然我就去掌事房告狀!&rdo;

司決定定地看著他，聽見他幼稚的威脅，驀地輕笑出聲。蒼白的唇彎起細微的弧度，卻像是勾起了一場盛大的春日。

&ldo;知道了。&rdo;

&ldo;那個……&rdo;崔鯉等了老半天，感覺他們說完了，小心翼翼地插話&ldo;你是怎麼突破的?不能說的話就當我沒問吧……&rdo;

打著打著突然突破境界，還這麼自然順暢，一點停頓沒有，再怎麼想都像做夢。

&ldo;如果我想，我此刻能直達虛境。&rdo;司決則風輕雲淡，好像自己說的只是家長裡短而不是什麼能把人嚇破膽的話一樣。

崔鯉真的嚇破膽了，直覺就是不信，虎牙都露了出來，很是懷疑地道：&ldo;難不成你是什麼老怪，故意壓制修為來虐人玩呢?&rdo;

司決沒理他，只是向著晏重燦解釋。

他說得很簡潔，但是要點分明，晏重燦知道他體內積壓的浩瀚靈力，自是聽得明白。崔鯉則是迷迷糊糊，只聽了個一知半解。

分影堂此次攜帶了顧玉書親手所制的引魂符，妄圖讓司決神魂紊亂，從而爆發出體內靈力，如若司決真如了他們願，不斷釋放，那麼先爆體而亡的就是他自己了。簡而言之，司決的確受了引魂符影響，這才放出了這般可怖的靈力，使得他身受重傷，到現在神魂還不穩定。也好在他根基深厚，趁勢突破才穩住了局面，也擺脫了控制。

所以他說的&ldo;直達虛境&rdo;絕不是誇口，他身懷無邊靈力，完全可以一路突破，但只要他的根基有一絲一毫跟不上，待突破完成的下一刻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晏重燦這才明白，他為何對突破如此慎重。他體內的力量於任何修士來說都是無法抗拒的誘惑，如果換做別人，只怕早已因為貪圖境界而喪命。

崔鯉也聽懂了一部分，抓住重點震驚道：&ldo;你是說……你當時搞那麼大陣仗，其實是因為你瘋了?&rdo;

&ldo;嗯。&rdo;司決頷首。

&ldo;這也叫瘋……&rdo;崔鯉愕然。他還從未見過這麼剋制又隱蔽的瘋子，看上去明明比所有正常人都冷靜&ldo;那你現在正常了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