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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面沉如水地聽著，僅從神態卻是無人能看透他的心思，待聽到驚雷天鷹已身隕，才終於露出一絲愴然來。

&ldo;神族盡隕，輝煌皆散，悲哉……&rdo;

晏重燦笑道：&ldo;金虛聖雀尚在，驚雷天鷹的傳承也已結束，前輩不必過於神傷。

&ldo;滅世之危我曾見過，為此我們顛沛流離，如喪家之犬般被趕出故鄉。我本已忘卻前塵，天道卻還不願放過我，神遺之民，終歸也只是遺民罷了。&rdo;

晏重燦心下一冷，正要勸慰，就聽司決道：&ldo;天道指引，必有其理。&rdo;

&ldo;哈哈哈哈哈……當初因天理將我等拋棄，現在又因天理要我等援手，這是哪來的天理?&rdo;

&ldo;……前輩你……&rdo;

國師哼聲道：&ldo;閉嘴。&rdo;

司決冷然起身：&ldo;告辭。&rdo;

晏重燦：&ldo;???&rdo;

顯然國師也被他驚著了，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ldo;你這是幹嘛?&rdo;晏重燦扯著他的衣袖傳音。

司決沒有回答。

劍氣凜然，以精準又霸道的力量斬破屋中禁制，連同國師的身軀，一切都在他的劍下化為齏粉。

這時他才啟唇：&ldo;一縷神魂不配當此重任，若前輩執意如此，我們大可另尋別路。&rdo;

晏重燦和謝璘已經瞠目結舌。

而司決已經轉身欲走。

一道如雷的聲音霎時響徹耳際：&ldo;你既能看穿我的分\身，便值得我親自一見，留步罷。&rdo;

直到此時，司決才露出一絲幾不可察的微笑，安撫地拍拍晏重燦的肩膀：&ldo;無事了。&rdo;

難不成……他剛才其實是因為&ldo;閉嘴&rdo;兩個字在幫自己討回場子?晏重燦眨眨眼，心裡有些甜又有些哭笑不得。

司決回身後，方才被長劍斬破的房屋又重新構築了起來，就連桌上剝開的果殼也沒落下，一點點回歸原樣，彷彿方才什麼也沒發生過。

&ldo;你很好。&rdo;一個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桌前，對著司決說道。

他和方才的分|身長得一模一樣，但威壓卻截然不同，晏重燦被他壓製得心口發堵，半晌才緩過來。此時他才知道自己為什麼總覺得不對勁，也終於理解了皇帝當時為什麼說國師願不願意見他們，他也管不了。

&ldo;你是如何發現的?&rdo;國師又問。

&ldo;以心魔煉作分\身，前輩好手段。&rdo;

&ldo;你竟連這也能看出來?&rdo;他現在是真的驚訝了&ldo;我倒不知故土還能有你這樣的人物，不枉我為你結束閉關。&rdo;

&ldo;修行無數年，前輩若依舊怨恨天道，心境大起大落，即便不是分\身，在下也但走無妨。&rdo;

&ldo;倒教你看了笑話……&rdo;國師面上閃過一絲尷尬，搖頭失笑道&ldo;不錯，我早已參透天道，只是升凡者到底與修真之人不同，我只得常年閉關才能活到現在。從前的心魔都被我煉作了神魂的一部分，平日便由它們出來替我生活，不想竟能被你一眼看出。&rdo;

晏重燦趁機問道：&ldo;那此次滅世之危，前輩可有什麼頭緒?&rdo;

&ldo;這&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