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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雲舒抬手擋住如火的驕陽,邊走邊說:“我知道。”
“那你又何必做無謂的掙扎?皇上現在必然已將慕容府視為眼中釘,早晚除之而後快。”
“聶大人。”慕容雲舒忽然止步,側頭看向他,奇怪地問,“你怎麼突然關心起我來了?”
聶青面露窘色,扭頭說道,“你想太多了。”
“是嗎?”慕容雲舒挑眉,然後轉回頭繼續欣賞一路上的花花草草,口上則說道:“在能反抗的時候不反抗,百年之後我有何顏面見慕容府的列祖列宗?”
聶青冷哼一聲,“我看是你不肯輕易認輸吧!”
“你這樣想也沒錯。”說完,慕容雲舒加快步伐向宮門走去。
皇宮這種地方,還是少逗留為妙,指不定皇上下一秒就氣不過,派人把她抓起來咔嚓一下解決了。雖然她覺得早死晚死沒差,可好死歹死就差很多了,她寧願不痛不癢的死在小梁王的奪魂丹之下,也不要被刀口不怎麼鋒利、動作也不怎麼麻利的儈子手送上西天。
想到那奪魂丹,慕容雲舒不禁覺得好笑,那小梁王身邊定有不少江湖術士,才學了這一招故弄玄虛的本事。說實話,他要給她下一包瀉藥,說不準她就從了。
*
沒過幾天,朝廷就發了皇榜,滙豐錢莊得到朝廷的認可,總管新幣‘銀元’的發放權,並封慕容府為‘天下第一府’,封慕容雲舒為‘銀監官’,享受正一品待遇。皇榜一出,死氣沉沉的大業王朝頓時恢復生氣,連走在路上的路人甲乙丙都顯得精神抖擻,更別說扯破嗓子叫賣的小販了。
有了朝廷這座靠山,滙豐錢莊重拾信譽,印有‘滙豐’二字的銀票如雨後春筍般在市面上冒頭。滙豐錢莊也重新開啟門做生意,銀元還沒有印製,所以錢莊還是原來的經營模式。一夜之間,一切都恢復了原樣。慕容府又變回了原來那個財大氣粗、炙手可熱的金陵慕容府。
但是慕容雲舒心知,這只是皇上布的棋、鋪的路而已,她若不想慕容府淪為皇族爭權奪利的棋子、不想重蹈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覆轍,就必須步步為營,早思全身而退之策。
慕容雲舒以最舒服的姿勢躺在黃篾躺椅上,闔上手上那本舊的發黃的古籍,在心中輕嘆,皇權真是可怕,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難怪有人不惜頭破血流、身敗名裂,也要踩著屍骨摸一摸那把至高無上的龍椅。
“小姐,皇上給你官當,你怎麼還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綠兒很不理解。銀監官可是享受正一品待遇,與丞相平起平坐,小姐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因為他不安好心。”明明帶著咬牙切齒,可從慕容雲舒嘴裡說出來,味道就淡了,好似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綠兒猛翻白眼,“給你這麼大一官當還是不安好心?”
慕容雲舒知道,不管她怎麼解釋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像綠兒這樣一根腸子到底的人都是不會明白的,於是索性當沒聽到,閉眼假寐,過了幾秒又忽然想起建銀倉的事,睜開那雙帶著淡淡睡意的眼眸,問:“聶青回來了嗎?”
“聽說剛從戶部回來了。要我去找他嗎?”
“嗯,去告訴他,不要來吵我。”
“……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會來?”
“猜的。”昨天她說銀倉建在上陽時他就很不認同,今早入宮必然是去向皇上報信去了,而皇上必然也會堅決反對,所以他這會兒回來,定會來充當說客。雖然她在商場上一向貫徹‘專政獨裁’的作風,絕不會被他說動,但午覺時間有人在耳邊絮絮叨叨個不停,總是難受的。
果不其然,慕容雲舒才剛睡著沒多久聶青就來了,被綠兒擋在門外。
綠兒期期艾艾地說:“聶大人,小姐有起床氣,你擾她好夢,她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