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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欒母滿是期待的話語,陶茱萸臉色刷的一下白了,而後又染上一層緋紅,她垂著眼眸,並未答話。
欒母心滿意足的放開了陶茱萸,出去時還不忘帶上房門,「好了,娘也不在這兒礙事了,你們小兩口自個兒聊著吧。」
好容易等到欒母走了,欒良硯這才如釋重負一般鬆了口氣,他木然地轉身朝內屋走去,一進門,瞧見屋裡的光景便有些詫異。
雖然記憶有些久遠,但他卻很清楚的記得,自己的屋子,除卻一張床,一張書桌及文房四寶和些許書籍之外,並沒有旁的物件擺設。
可如今,牆角那兒擱著幾盆開得正艷的不知名野花,粗木床頂上掛著天青色繡有吉祥如意花紋的帳幔,桌上放著做了一半的針線話兒,窗前一臺略顯粗糙但乾淨整潔的梳妝鏡,檯面上還擺著幾朵素雅的頭花。
陌生卻又溫馨。
陶茱萸見欒良硯站在門口半晌都沒進去,這才想起來屋裡她新添置了不少東西,連忙道:「屋裡有不少東西是我隨手添進去的,我馬上收起來。」
她來欒家也有大半年了,但和欒良硯說過的話卻屈指可數,更別談摸清楚他的秉性喜好,但這總歸是他的屋子,私自添進一些東西確實不大好。
陶茱萸有些忐忑的瞧了眼欒良硯的神色,正準備將屋角那幾盆花搬出去,卻聽見欒良硯淡淡開口道:「無妨,都是些日常物件兒,你想放著便放著吧。」
陶茱萸微微一愣,臉上露出了些許放鬆,她隨即又想到這人是她名義上的丈夫,為了能夠在欒家生活下去,就算不喜,她也得裝成一個賢良的妻子。
想到這兒,陶茱萸按耐住渾身的不自在,柔聲道:「趕了這麼些日子的路,想必你也乏了,我去準備些熱水,你洗漱一下好休息。」
身邊突然多了個這麼親密的人,欒良硯也有些不習慣,不過還未等他說什麼,陶茱萸已經小跑著去了前院。
平日裡做慣了燒水煮飯這些活兒,不一會兒陶茱萸就準備了一桶熱水,只是再往下她就有些不知所措,「那個,你…我…」
她到底是未經人事的少女,第一次伺候男子洗澡,雖說這男子是她的丈夫,但心底的慌亂和羞澀很快便上了臉。
陶茱萸咬了咬牙,指尖微顫地伸向欒良硯的腰封。
第5章 相處 你放心。
欒良硯卻猛地後退一步,淡淡道:「我自己來吧,你先去歇會兒。」
陶茱萸聞言,緊繃的身子驟然放鬆下來,低著頭退出了房間。
而她身後,欒良硯也長吁了一口氣,站立片刻後自己動手退淨衣衫。
整間屋子瀰漫著濕熱的水汽,欒良硯仰著頭靜靜地靠在浴桶上,今日的事一一從他腦海滑過。
這些時日所發生的一切和他記憶中的別無二致,但今日卻出現了一個意外——本應已經離世的陶茱萸。
難道事情脫離了原本的軌跡,出現了偏差?
沒有人能想到,如今年堪十九的欒良硯竟是已走過近五十個春秋,又重來一世之人。
上輩子他少年中舉,在官海沉浮數十載,步步為營,離位極人臣僅差一步之遙,誰知最後卻落得個慘死荒野,無人收屍的下場。
刺客的刀穿透他的心口時,欒良硯本以為自己這一生也就這麼交代在那荒山野嶺中了,誰曾想一覺醒來,他卻倒在一座荒野破廟中。
那破廟正是他上輩子赴鄉試時遭遇歹徒的暫避之地,當時他在那夥歹人手裡可沒少吃虧,差點兒就提早送了命。
欒良硯花了大半日的功夫,才接受自己已然重活一世這個現實,然後便是依著前世的記憶躲過那群歹人,重新參加鄉試。
老天爺既然給了他重來一次的機會,他自是不能再叫那些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