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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溫夫人記恨丈夫讓兒子上戰場,溫恆的牌位上寫的名字卻隨她姓蘇。
皇帝見名字也對上了,先叫人將青原郡的舊人帶了下去。
衛泱心想今日無非是為烏桓後裔一事,梁玉痴痴呆呆,一問三不知,皇帝礙著衛烆也不能對她用刑逼供,便趁梁玉要到了發病時候了,叫衛苒帶著梁玉去休息。衛苒這時比誰都冷靜,跟皇帝道:“陛下,母親再留在宮裡怕會冒犯聖顏,還是叫泱妹帶她回去吧。”
衛泱忙道:“不必,衛泱難得進宮,也不能就與舅舅一句話不說就走。”
說來,還是放心不下衛兗。她習慣了等他,怕這一次等不到。
皇帝看了衛苒一眼,道:“帶你母親下去,莫讓朕再說第二句。”
清了無關的人,皇帝走下龍椅,邊走邊說:“衛泱朕待你不薄,你卻與逆賊暗結珠胎,我大秦國法不容。”
遠處有宮人端著個盤子過來,近了衛泱才看見裡面盛著杯酒。
衛泱道:“我與慕湛是舅舅指的婚事,不曾和離,何以是珠胎暗結?”
她對皇帝心已死,可笑自己將舅甥情誼都當真,可笑自己還存希望。
皇帝沉聲道:“既然你如此說,朕明白你的立場了。“
“衛兗骨子裡流著逆賊的血,非朕要殺功臣,只是這大秦江山不足外族覬覦。你腹中餘孽與衛兗,選一個罷。”
衛泱攢緊了拳:“如今將才難尋,舅舅真要不顧國家安危,錯殺忠良?”
“是忠奸有事實評判。”皇帝說罷,宮人端來個盤子,盤中一壺酒和一隻淺淺的杯子,皇帝和藹道:“朕的泱泱,將這杯酒給衛兗,你便無事了。”
自方才起就一言不發的衛兗張口道:“既然皇上信不過臣,便賜臣死罪,臣一概承擔,何必牽扯公主和衛家進來。”
說罷要去拿那酒杯,卻被衛泱先搶到手中,她不顧一切撲向那宮人,酒壺滾落在地,灑落一地的毒液。
皇帝喊一聲“反了!”,便有侍衛衝進來護住皇帝,將衛泱衛兗分別押至兩側。
“嘉炎公主御前失禮,關押至悽何宮,反賊衛兗,押至慎刑司。”
衛兗的目光落在衛泱的身上,她反笑:“衛泱。。。謝聖恩。”
她選了自己,不是麼?
“陛下若疑心衛兗是烏桓後裔,找人來驗便是。何故牽扯這麼多人進來!”衛兗亦心灰意冷。
原以為自族滅那日起一顆心已死,除了仇恨再無其它,死去的心何時被捂熱連他自己也不知。
皇帝冷漠道:“你的身世尚待定論,但衛泱腹中的,確實是烏桓餘孽無異。”
待二人被分別押走後,皇帝吩咐陳克庸:“將備好的藥送往悽何宮。”
陳克庸下跪痛聲道:“陛下不可啊!公主可是您的親外甥女,是您看著她長大的啊!”
皇帝轉過身漠然道:“是朕太過嬌縱於衛泱,朕也是為她好。”
衛泱卻已不若旁人執著,在這時早不指望什麼親情,世間任何事在皇權面前都要退步。從今後是真的看透心死,這重重宮牆即使傾塌,也與她無關了。
悽何宮是關押宮中罪妃的地方,衛泱還記得曾有一年一個宮女與外男私通懷孕,幾十碗墮胎藥灌下去,一屍兩命。
衛泱撫了撫肚子,道:“阿寧乖,舅舅和阿翁會來救咱們的。。。娘也會護著你的。。。”
她曾以為自己可以不需要任何人的救贖,而這一刻,只能把命交給別人。
她怕的要命,慌的要命,存了不該存的希望,若那人還在。。。她不配存著這樣的希望。
可那時在浣溪宮他推門而入的一刻,有如神臨,她的所有不安疑慮頃刻間湮滅,她頭一次嚐到諾言實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