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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剩。”
他所看重不過姜豐年手下的兵力,等姜豐年的人徹底穩了下來,除去姜豐年,他手底下多得是能擔任主帥的人。
北方趨於統一,但除了傭兵打仗,還有更多的難事,邊疆統制,軍民分屯,整治貪汙,無一不比打仗簡單。
戰事剛停,最忌勞民傷財,如何叫各地大宗戶主動出錢出力都是問題。
若她能替他分擔。。。
如今身邊可用的文官,多半是衛泱舉薦,他也佩服她識人眼光。
可她識了那麼多人,怎麼偏偏看不穿自己呢?
一聲嘆,萬事都沒有女人難。
訓完兵會帳篷裡看書,一本《律記》滿滿都是她用硃砂做的批註,更附上她從前在南秦朝廷的見聞,他看著那娟秀小字心一軟,抑制想飛回府的心,耐著性子看完那密密麻麻的文字。
期間樂芝來了幾次,他都沒怎的理會,樂芝無趣而返,便不再來打擾。
快入夜回府,迎他的是跪在門口的衛儀小子。
還能行走下跪,看來打得還不夠多。
少年黑著一張臉,蒼白的嘴唇微顫,終於說服自己雙手扶地,磕了個響頭:“請王爺允許我入玄鐵騎。”
“喲,捱了頓打就轉性了?”慕湛輕蔑而笑。
雖負傷,衛儀還有錚錚鐵骨:“想通了,往後衛儀定一心一意效忠王爺,徹底和過去的身份了斷。”
衛泱下午去看他,除了送了藥,只說了一句:“回去,未必一切如前。”
回去未必如前,在夾縫裡又煎熬無比,往前走未必是懸崖。
慕湛收了笑,道:“我玄鐵騎各個都是以一敵百,騎射雙絕的英雄,想入玄鐵騎,除了膽識,騎射的本事,兵法和實地應變能力樣樣不可少。”
少年意氣使然,衛儀急道:“我是衛家出來的,還能比你的玄鐵騎差?”
說罷後悔,不料慕湛卻只是淡笑:“傷好了去找阿六敦,經得過試煉,我也無話可說。”
放走衛儀,他對著月亮嗟嘆,衛儀那混小子都做了選擇,她呢?
“慕湛。。。”身後冷冷的聲音,若不是太熟悉,還以為是月下女鬼。
夜裡風寒,衛泱單衣外披了件白色錦裘,印得她臉色愈發慘白無血色。
他一時恍惚,她站在月光下,整個人都淡漠。
她剛嫁給他的時候還不滿十五,臉圓圓似個白團子,不知何時出落成這般嬌媚卻陌生的模樣。
“衛儀那孩子。。。我能擔保他不會背叛你的。”
“那你呢?”
她走上前,明明只是一步之遙。
這一步,跨過了巒河上的烽煙,跨過了東陽城皇宮的殘垣,跨過她難割捨的親緣。
衛泱由他身後輕輕環住他,雙手落在他生來就與眾不同的心臟位置:“我永遠向著你的。”
她的冷淡語氣不容他欣喜。
“可是,比起你,我更在乎自己。”
☆、往昔
衛泱被關在院子裡,兩個月足不出戶,對她而言同以前宮裡的日子沒甚差別,不會不習慣。偶爾謝芳晚會來看她,勸她同慕湛服軟。
“女人天生如蒲草依男人而生,與他慪氣於你有何好處?你還真當自己還是那宮裡的公主,這青原郡每一個人敬著你,不是因為你有王爺的寵愛?怕是沒了他的縱容,你想找個哭訴的人都沒有。你過得還不好麼?也不瞧瞧我們幾個,實話說給你聽,我同你這些表姐哪個資質樣貌比你差?無非是沒有受人敬重的母親,沒有權傾朝野的父親。那慕湛是個什麼樣的人吶?西羌那麼大的地方,他說滅就滅,這樣的男人身邊只有你一個已是不易,你還能強求他什麼?”
衛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