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第4/6 頁)
後,長史才道:“主君,那周家小子所言,並無過錯,主君的確該嚴加管束底下將士。”
裴頌揚手,長史見他不耐聽,只得打住了話頭。
裴頌道:“先生所言,我都知道,底下人也自會嚴懲。只是他周敬安想做個殉節忠臣,還在府上停靈守孝,我這心裡實在是不痛快,不若就讓他兒子陪著底下軍士們把酒宴飲?”
長史聞言,嘆了口氣說:“我知主君心中有怒,但忠節於大梁的,乃周敬安,其子未必如他那般迂腐頑固。我觀這周家小子年歲雖輕,但行事進退有度,頗具才幹,主君比起折辱他,不若許以恩惠,叫他為主君所用!畢竟溫氏已無人,一個狼狽奔去南陳的丫頭片子,能掀起什麼風浪?他只要稍加思量,便知該如何抉擇。”
裴頌輕輕轉動拇指上的鐵扳指,嗓音幽幽:“先生又如何知,這樣是拴了一條犬在身邊,還是養了一頭狼?”
“這
……”長史一時也答不上來。()
裴頌起身,負手看著窗外,唇角微提:罷了,且讓我瞧瞧,他能忍到哪一步,畢竟,不會叫的狗,咬人才最兇,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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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府下人過來恭請他們去前廳開宴時,裴頌卻取了大氅往外走去:“勞先生替我先去宴上,我還有些私事需處理。”
他駕馬帶著幾十名名隨從直奔雍州大牢而去,途經一處街道時,卻見隨自己入城的兵正同幾名雍州府兵鬥毆。
帶著幾名府兵的正是蕭厲。
他依周隨吩咐,盡力“勸阻”入城的那些官兵欺男霸女,劫掠百姓。
但那些軍痞都是刺頭兒,一言不合便動起手來。
州府訓養的府兵都是精銳,同這些軍痞硬碰硬,在對方人數少時還是極佔優勢的。
眼見自己這邊敗下陣來,一腆著將軍肚的軍痞吐出一顆帶血的牙,獰橫掐住了先前被他們擄來的那少婦脖子,盯著蕭厲冷笑道:“老子跟著司徒上陣殺敵,一刀一劍拼下戰功,別說擄幾個女人,就是把你們幾個的腦袋砍下來當夜壺,司徒也不會降罪!”
他五指收攏,臉上橫肉猙獰:“不是為這個臭娘們要教訓老子麼,老子就當著你們的面擰斷她脖子!”
他手上發力,卻不及徹底掐斷那年輕婦人脖子,忽地就被噴濺了滿臉的血。
渾身是血跌坐在地的婦人先行尖叫起來,那軍痞方才回過神來。
他慘叫著捂住自己一側手臂,聲嘶力竭哭喊道:“我的手!我的手!襲軍!他們襲軍!快上報將軍!給我宰了這雍州羔子!”
幾個府衛有些慌了,問蕭厲:“蕭哥,這可如何是好?”
蕭厲冷眼盯著那慘叫的軍痞,說:“不是我襲軍,是軍中出了叛逆,意圖敗壞裴司徒名聲,我替司徒整肅軍紀。”
“你……拿命來!”那軍痞恨極,直接抽了一旁弟兄的刀出來,劈砍向蕭厲。
但因斷了一臂,身體失衡,他那一刀本就砍得不準,叫蕭厲輕易一側身便躲開了去。
他踉蹌著奔出幾步,撞到一匹高頭大馬前,罵咧著剛抬起頭,臉上便捱了一鞭子。
得了裴頌示意前來的親衛喝罵道:“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滾回去領罰!”
軍痞們不認得他,卻認得他身上的甲冑,嚇得腿軟,忙說:“我等知錯了!這就回去領罰!”
親衛又冷冷掃了蕭厲和一眾府衛一眼,才調轉馬頭走了。
軍痞們不敢再停留於此,做鳥獸散。
蕭厲眯眼瞧向馭馬立在遠處的一眾人,瞧不清那領頭將領的樣貌,但見跟著他的都是騎馬的將士,想來身份應不低。
一個府衛輕拍胸口道:“還好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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