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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瞭解孩子身上的壓力,也從不問他們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到了最後還要以愛的名義掩蓋,讓人進退兩難自我折磨。
不想對不起父母的期待,卻也沒辦法改變自己真實的想法。
而在這個時代,只能更為嚴重,柳非羽便是這樣的一個。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直到現在她還願意敷衍母親,也只是因為她過於善良,不想讓母親失望難過罷了。
寧姝沖柳非羽笑著說道:「我也知道非羽自己並不喜歡這些,但如今有些事情做,皇上定然也會看在眼裡,總好能交代搪塞母親段日子。」
柳非羽聽了這話覺得有道理,確實如此,若是皇上再像上次一般給自己升個位分,當真能讓母親消停些。
她略微猶豫之後嘆了口氣,慢悠悠的坐在寧姝一旁,「你說吧,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聽。」寧姝輕輕說道。
「聽?」
江山萬裡,神龍八荒,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遼闊稻田,起伏不定巍峨嶙峋的山巒險峰,奔流血脈的是河流江海。
亦有濃鬱的森林,隨處舒展的單薄花瓣,山崖上的百獸踟躕。
亭落裡和著小曲兒的孩童,瓷窯裡忙碌的工匠,展帆出海的漁民迎著清晨的第一縷光亮,宣紙上騰挪氤氳水墨,不知又是誰家生的炊煙。
雨越下越大了。
寧姝甚至可以聽見迴蕩在宮圍的隆隆廝殺聲,她將身上的披帛緊了緊,又仔細聽瓷器們報來的信兒。
這是此時此刻她能做到的事情。
慌亂與否,擔心與否都不再重要,她只要眼中看著這一件事,做好這一件事就好。
有些人的好並不會放在表面,但他卻將一切都為你想好了。
倘若今日寧姝不來,荀翊便會讓介涼去護她周全;而倘若她來了,為她尋一件事去做,心裡多少也會有寄託。
甚至連這前幾日便在宮中各處重新安置擺放的瓷器們,也是荀翊的意思,是為寧姝鋪展了一道方便的訊息之路。
漏屋那兩個瓷器也是新擺上去的,否則寧姝聽不到那兩個逆臣的話。
他引她來,誘騙她做決定,可他也將「回家的路」交給她,屆時無論成敗,她都能安然離去。
他把一切都交給了她,至於她明不明白,並不重要。
而寧姝此刻也知道,不管前面如何,她只要守好這一寸方圓便好。
「雲舟宮有動靜。」寧姝對一旁的侍衛說道:「是個小宮女,在偷拿鍾妃的東西,□□含。」
「梨柳宮有內侍出來,朝著東亭門的方向去了。跟上看看。如今內宮門萬萬不能開。」
「良嬪那兒有宮人要鬧。」
「朱雀門外有逆賊繞過來了。」
「哇,竟然還有人敢動爍望宮的東西?」
寧姝只坐在這兒,沒一會兒便說一句,邊上的侍衛早已經得了荀翊命令,一名將那些偷拿東西的宮人名字記下,另一個則叫了一旁的人趕快趕往梨柳宮和朱雀門一探虛實。
柳非羽在旁看的目瞪口呆,自己也和寧姝坐在一處,怎得就什麼都不知道?
她讓自己聽,自己就能聽見風聲雨聲,甚至連遠處的廝殺聲都聽得不是那麼清楚,而她怎麼就能知道這麼多的事兒?
柳非羽看著寧姝,方才自己剛來的時候她似乎還有些膽怯,可如今卻放開了,眼睛晶亮,倒襯著雨水像是飽含了天地之間的水澤。
而這一股氣勁好像也影響了她,她就要和這漫天的雨幕融合在一處了。
柳非羽正想著,寧姝突然轉頭看向她:「非羽能去太后娘娘那兒一趟嗎?」寧姝問道:「太后娘娘似乎有些擔憂,臉色都不好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