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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很多瓷件兒都隨主人,譬如青叔,譬如秘葵。不一定是什麼方面,但肯定能看出主人的影子。
寧姝路過她們的時候就聽見一名閨秀頭上的簪子瓷珠十分高傲的說道:「哼!眼前這個的姿容一看就不能打,今日只要我在壽宴上表現一番,定然能引得皇上側目。」
另外一個閨秀耳朵上的瓷墜子冷笑一聲:「打扮的花枝招展,不知道皇上倡儉嗎?娶妻娶賢,可不是娶禍國殃民的東西。」
秘葵在這個時候插了句嘴:「那你還是高估了對面,她還能禍國殃民?夢裡嗎?你也是,眼睛瞎了不要緊,自我認知也這麼差。」
「你是哪個?!」
「什麼東西這麼說話的?!」
瓷珠和瓷墜子異口同聲的問道。
秘葵藏在寧姝的袖子裡,安安心心繼續說道:「再說了,被當今聖上看上也不是什麼好事兒。你們難道不知道?皇上是個有龍膽沒龍鞭的,進了宮也是守活寡,可憐吶!」
寧姝:……再次感謝上天你們說話別人聽不見。
「不能吧。」瓷墜子一聽即刻問道:「皇上那長相,也能是個……嗯?」
秘葵嘆了口氣:「女媧造人,有些人就是好生好的捏出來的,有些人就潑泥點子灑出來的,管他長成什麼樣。咱們瓷器不是最明白的嗎?大家都是石頭胎泥,遇上好的工匠就能賣出大價錢,遇上批次生產的亦或是手藝不精的,做出來歪七扭八不堪入目。但是,世界是公平的,一個人不能什麼地方都好,不然讓別人怎麼活?」
瓷珠:「說的好有道理,這位姐姐,敢問姓名。」
「叫我秘姐就行了。」秘葵十分有大姐風範的說道:「不過這事兒你知道也就知道了,你主人想要嫁,你也阻止不了。往好處想想,你這麼喜歡和人比美,宮裡那有的是和你比的,以後不無聊。」
秘葵說完,就被寧姝帶著走了。她長嘆一聲:「不知道能不能拯救這兩位背負家族使命的無知少女。」
常言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如今榴春宮裡裡外外不知道有多少女眷,看的人眼花繚亂。未過多時便有宮女內侍過來請,先是皇室相關,接著按官位高低一府一府的請去。
寧姝此刻只能和寧趙氏寧柔一起落座。兩人剛接受了長達一個時辰的吹捧,滿面紅光,已經飄飄然不知道要去何處了。
女眷席位對面坐的是男子們,隔了很長一道過廊,但看的仍是清楚。
此刻男女大防並未那麼嚴重,太后的用意是讓他們藉此機會能見個面,成人美事。但實際上因著能看到對方的樣貌,貴門之間的婚事被鬧得亂七八糟。畢竟以往只看門第,如今還得加上樣貌品行,難保有些少爺小姐不滿意。
天還未黑,皇上便攙著太后來了,這是自打這位皇上登基後的規矩,宮中一切夜遊娛樂不得超過戌時。
壽宴也是一般,早早開場早早結束各回各家。
「太后,民女準備了舞一曲,為太后鮮壽。」那頭上佩戴著瓷珠的貴女站起來行了禮,得了太后的首肯後便走到前面去備舞了。
那貴女跳著舞,眼風一飄掠過了荀翊身上,又含羞帶臊的輕抿了下唇,無限嬌弱。
荀翊心不在此,他看著一側用來記時的插香,自己需得在戌時半前回到寢宮,否則倒是在眾人前神魂穿到那孔雀藍釉罐裡,便會出大亂子。
想到此,他抬頭在宴席中尋找寧姝的身影,她坐的位置還算在中間,正笑意盈盈的看著面前的三個小瓷件。
五彩瀝粉碗喊著:「姝姝!吃我盛著的春蘭秋菊!」
綠釉菊瓣碟叫囂:「石榴籽兒有什麼好吃的?吃我的廣寒糕!」
檸檬黃釉蓮花紋盤一努嘴:「秋天當然要吃蟹生!」
寧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