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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這些日子總是和姝姝說皇上好嗎?」青叔對她這般反應有些不解。
「哎。」秘葵嘆了口氣:「平日裡開玩笑歸開玩笑,但姝姝說不想進後宮那就不進,這是她的選擇,咱們都決定不了。另外就是,你是帝王身邊的瓷,自然不懂。帝王多情,後宮嬪妃這麼多,哪裡顧得過來?這感情一事,誰用情多便傷的多,我還是希望姝姝能開開心心的。哪怕嫁個她不喜歡的,至少日後不會捲入風波鬥爭,也不會放多重的心思,仍能像現在這般。」
「確實如此。」青叔說道:「姝姝之前已經吃了許多苦,平安順遂才是最重要。」
身為瓷器,各有來路。有些見識了主人雄壯一生,但也知其中取捨;有些見識了主人風光,但也知其中酸澀;有些跟著落魄一生,卻見主人死後名流千古。
逝者已矣,這些說不上的滋味,便只留瓷器們在漫漫時光中品味。
房間內漸漸的沉寂了下去,瓷器們也襯著月光輕柔落入夢鄉,荀翊卻一直醒著。
他有點不習慣在桌子上,瓷器們方才所說的話猶在耳畔。
賜婚?
對了,她來宮裡的目的原本就是為了沾太后的光,日後嫁個如意夫君。
——
翌日一早,寧姝還沒從床上爬起來,桐枝就匆匆忙忙的跑進來,一把將她拉了起來,「姑娘,貴妃娘娘來了!您快些起來!」
寧姝還在睡眼惺忪,抿了下嘴剛要說些什麼,就看見軟簾已經被介貴妃掀了起來。
介貴妃今日穿著一身平整藕色宮服,發冠梳的規整。她的容貌不是上等,甚至不如寧柔,猛地看起來還有點兇巴巴的,如今往那兒一站,不怒自威,有種宮內教習嬤嬤上線的感覺。
寧姝撓了下亂蓬蓬的頭髮,裹著被子就要下地,介貴妃一擺手:「不用下來了。」
寧姝一時沒反應過來,腦袋就往床上一叩:「貴妃娘娘晨安。」
她睡得迷糊,力氣一下沒收住,磕的木床板發出「咚」的一聲。
介貴妃眉頭一蹙:「怎的還未醒?皇上都要下早朝了。」
寧姝:「啊?哦。」
皇上下早朝和我睡覺有什麼關係?
介貴妃看著寧姝這幅模樣,眯起眼睛:「你知不知道柳非羽進宮?」
寧姝回想了一下,答道:「壽宴上獻舞的柳家嫡女柳非羽?知道。」
那天在太后那兒還遇見了呢。
介貴妃又問:「那你知不知道便是今日?」
「民女不知。」寧姝答道。
後宮裡進來什麼女人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介貴妃仔細看她表情,見她是真的不知道,說道:「你速速穿上衣裳隨本宮出去,太后如今不在,本宮不能在慈棹宮呆太久。」
寧姝被她說的丈八和尚摸不著頭腦:「貴妃娘娘尋民女何事?」
介貴妃上下打量了她片刻,緩緩說道:「結盟。」
說完,她便轉身離去,只留下兩個嬤嬤看著寧姝快些梳洗。
寧姝:???結盟?貴妃和自己結什麼盟?
她不緊不慢的換著衣裳,有個嬤嬤將水盆端進來不知往何處放,看見桌上擱了個孔雀藍釉罐,裡面放了些飴糖,也不怎麼在意,只用手腕往邊上推了推。
誰曾想那罐子底圓潤,被這麼一推,咕嚕一下滾下了桌面。
「鏘——」的一聲鈍響,孔雀藍釉罐落在了一旁的木凳子上,打了個幾個滾兒又要朝地面落去。
瓷器落下來的聲音寧姝是再熟悉不過了,她也顧不得穿的亂七八糟,連忙沖了出去,但也實在是來不及,只在罐子就要落地的時候摸了一把,阻了大半的落力。
孔雀藍釉罐仍是落在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