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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聽聞這事兒的時候十分開懷,只是袁嬤嬤已經乏了,實在不想告訴她皇上雷打不動的回了紫宸宮,並沒有留寢。
這訊息自然也傳到了寧府,寧老太太喜上眉梢,一整日都是春風滿面,恨不得拖著老寒腿上街跑一圈,大喊「這就是我們寧府出來的女兒,快來討好我呀,今日你對寧府愛理不理,明日就讓你高攀不起。怕不怕?這是我親手帶起來的孫女兒。」
但礙於身份,且要表現得矜持一些,寧老太太只能將這份喜悅消化在寧府內部,物件便是寧趙氏。
原本寧姝入了宮,寧趙氏還得按照寧培遠的說法,趕忙跑到晉國公府去敲定婚事。
讓她最堵心的便是說來說去發現寧府此刻最大的籌碼竟然是寧姝,因為她入了皇上的眼,入了宮,寧家日後定然不可同日而語。
但讓寧趙氏稍稍安慰的是寧姝只是個選侍,她還有些意料當中似的尖酸刻薄,安慰寧柔說「還以為這麼大陣仗是要怎得呢?結果不過就是個選侍罷了。柔兒放心,這宮裡可不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想想先皇那宮裡。她如今不過就是個選侍,上面還有的是嬪妃呢,咱們都不用掛念,光宮裡那些就能把她撕了。你卻不同了,日後的晉國公府夫人,在你那宅子裡就是你說了算,旁人哪裡敢惹你?」
但寧培遠卻完全不是這樣的想法,甚至連半絲喜悅都感覺不出。
他之前見仕途不順心生怨氣,恰好有人指點,讓他不惜一切方法要將寧姝嫁給秦王荀歧州,藉此將荀歧州按在京城三十日。
那人和他交了底,而這底恰好是寧培遠想要的。
先皇后誕下的皇子未死,先皇當日知道外戚如此定然引人報復,為保皇子平安交託給位大人秘密養著,且有密旨傳皇位於這位皇子。
要知道,當今聖上繼承皇位那是因為所有的皇子都死了,只剩他一個,沒有遺詔,他也從來不是太子。
比起當今聖上,這位秘密養在外面的皇子才是真龍天子。
當今皇上雖看著位置坐得穩,可當時外戚門下有多少官員,如今俱都蟄伏著,就等先皇后的這位皇子一呼令下,撥亂反正。
可當今皇上繼位這些年也不是什麼都沒幹,他手下自然有人,譬如那位鎮守漠北的鎮遠秦王荀歧州。
但秦王和皇上之間也並非插不進針,畢竟皇上雷霆手段,當年可是將秦王的父親和他那些兄弟姐妹一併該殺的殺該流放的流放,半絲仁慈都無。
還有些新提拔的,如今便只要將這些人能收歸己方陣營的收歸,拉偏離間君臣的拉偏,待到時機成熟,當今聖上便只能說是真真的孤家寡人了。
而寧培遠在這其中便是起了樞紐的作用,宛如棋盤上通氣的子兒,將晉國公府和秦王府拴在一起不說,還能將秦王按在京城三十日。
到時漠北的軍權會落的如何,便無人知曉了。
漠北坐藩借著災年百姓的名義起事,又有兵權在手,這事兒便成了一大半。
寧培遠原本就膽小,聽了這些事情之後嚇得險些暈過去,深知若是不按照對方的意思來,怕是自己小命難保,一時還恨上了寧姝的生母——若不是當日她結了這份婚約,寧府豈能被捲入這場逆天的陰謀當中?
但事後他又仔細想了想,這難道不是天賜良機?
自己的仕途眼看著沒個升頭,到時若是新皇登基,自己這般只需嫁兩個女兒,便有了從龍之功,日後待換新主自己也算是有功之臣。
寧培遠這才和人一同設計了寧姝,誰知道寧姝竟然逃過此劫,還被皇上接進了宮。
寧培遠嚇得半死不活去找當日引薦的參知政事周攜齊,周攜齊只說他病了,讓他回去好好準備寧柔和晉國公府的婚事,但也需曉得,人切忌左右搖擺,誰知道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