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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話聲音故意大了許多,特地想讓寧姝聽清楚,誰知隔牆有耳,車廂外面柳湛騎著馬正巧經過,母女兩個的聲音便飄進了他耳中。
柳湛這才恍然大悟似的,怪不得這寧姝和皇上有些關係,原是想要給繼母與繼妹些顏色看看才行此險招。
柳湛與蘇淵雖是打小相識,但向來不對付,兩府都是朝中新秀,之間也較著勁兒,若不是有個陳衿在中間常年打著馬虎眼,兩人怕早就打起來了。
柳湛可不是什麼一見鍾情的主兒,只因在壽宴上聽了蘇淵的那番話,他才故意去問寧姝名姓的,就是不想讓蘇淵舒坦。
如今聽了馬車裡這齣話,只覺得蘇淵和寧柔真是天生一對,活該湊一起去了。
他回家便將這事兒告訴了自己母親,柳府夫人聯想到晉國公夫人今日未求下賜婚,心裡已經明白了一半兒,太后這是不滿意晉國公府這齣換婚呢。
柳府夫人這便打起主意,若是自己去太后那兒求了兒子和這寧府嫡長女的賜婚呢?一來可得太后青眼,柳府自然在皇上那兒就高了一等;二來則是能將晉國公夫人好好氣上一氣。
寧姝回到自己院裡,將秘葵由袖子裡取出,又拿軟布小心擦拭,將這盞秘色瓷整理的乾乾淨淨,這才擱回多寶閣上。
瓷件們早已等不及了,紛紛開口問今日壽宴境況。寧姝由著桐枝給自己洗漱,外間秘葵說的風生水起,尤其是行刺的那一部分跌宕起伏,引得旁瓷驚呼連連。
未出片刻,驚呼又變成了對蘇淵的厭憎之語。
原本對於他們來說,拿瓷器當靶子的蘇淵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壞人,但礙著寧姝處境便也從未提起,還期盼著她能早日嫁到晉國公府去過好日子。可如今這人換婚約不說,還自大狂妄冤枉姝姝,不能忍!噴他!連帶著寧柔寧趙氏打包,一個都不能放過!
寧姝收拾完,由外面桌面上抱了孔雀藍釉罐摸了幾下,掀開簾子帶到自己床邊去了。
瓷器們早就習慣她對待小孔雀獨一份了,明明是不會說話的瓷器,可能連生魂都沒有,但是寧姝就是格外喜歡他,安寢的時候也只帶他一個進去。
「晚安,小孔雀。」寧姝衝著孔雀藍釉罐笑了笑:「今晚你不在這裡,對不對?」
她不知道,她只是感覺。就像感覺小孔雀其實是會說話的一樣,此刻也感覺小孔雀不在,只留下了個瓷罐子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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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內,荀翊利落妥善地處置完劉師行刺的相關人員。輕的重的,仔細巧妙地維護好朝中那微妙的平衡。
他不能逼得太緊,太緊太急便會破了這平衡。一方搏命反噬難保會引來不堪後果,凡事從緩,但卻不能心有柔腸。
戴庸見他忙完,這才在旁小心翼翼的說道:「皇上,幾日都未去太后那兒了。因著之前那事兒,太后問過好多次,生怕皇上身子抱恙。」
荀翊略點了下頭:「走吧。」
他這母后,說疏不疏,是他唯一的親人,但說親又不親。
他打小未在母親身旁長大,吃了許多苦只求保住性命。外戚當權,但凡不是皇后生的,那便是皇子不當皇子,公主不當公主,後宮裡有的是法子能讓你名正言順的沒了。
由肚子裡就一屍兩命的;害個風寒無端端沒了的;冬日跌進池水裡凍死的,花樣百出。到了最後,連先皇都不敢再寵幸後宮了。
荀翊便是在這樣的環境裡長大,所以他裝作痴痴傻傻,提防著身邊的每個人,劉師這般雕蟲小技他早已領教無數次,如今又豈會看在眼裡。
先皇病逝的時候只剩他一個皇子,內戚見是他,以為痴傻好欺就扶他繼承皇位,可誰知少年皇帝是隻喬裝的野獸,暗中培植己系,待到內戚驚覺大事不好的時候,早已經被哄著簽了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