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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殿內坐著兩位外臣女眷,年輕的那位寧姝見過,便是在壽宴上獻舞的柳家姑娘,那另外一位想必就是柳府夫人了。
柳湛和柳姑娘都長得像她,眼角帶了些媚氣,好看極了。
太后見寧姝來了,笑著問道:「昨個兒睡得可好?可有不習慣?」
寧姝恭敬回道:「多謝娘娘照拂,沒有不習慣。」她抿了下唇,又說:「就是睡得太好,這才睡過了時辰。」
其實寧姝沒有遲於問安,只是見外臣女眷都在太后宮中了,自己方來總是不好看,這才這麼說。
女孩子說話原本就有些嬌嗔,更何況是好看的女孩子,花兒一般賞心悅目。
「那就好,若是有什麼不習慣的事兒便去請教袁嬤嬤,也無需太過拘束。」太后笑著向柳夫人介紹:「這是寧姝,塗文閣大學士家的嫡長女。哀家讓她進宮陪著幾日,緩緩秋乏。」
說罷,太后又與寧姝介紹了柳府的兩位女眷,寧姝這才知道這位柳家姑娘全名叫做柳非羽。
柳夫人見了寧姝之後臉色微變。那日她來與太后求賜婚,太后並未說什麼,誰曾想這位寧姝竟然進了宮裡,原來是太后自己相中了這兒媳。
原本應當嫁入自家的姑娘突然成了女兒的對手,柳夫人心裡便有點不舒坦。
但她面上不顯,受了寧姝的禮後只笑著說道:「真是好福氣,能入了娘娘的眼。」
正說著,袁嬤嬤帶了個小內侍進來,與太后說道:「娘娘,內務府送東西來了。」
「送的何物?」太后問道。
「是銀碳。」
太后有些困惑:「此時還是秋日吧。宮內向來要等立了冬才送銀碳,今年怎的提前了?」
柳夫人在旁笑道:「今年天冷的早,尤其是這幾日夜裡寒涼,想必是陛下體貼娘娘,這才讓人送來的。」
太后聽了這話心裡熨帖。
皇上性情內斂沉穩,雖平日母子和睦,但畢竟自他小時便不在一處,凡事都是靠皇上自己運籌,這才有了母子今日。
平日戴庸提起,皇上才會來看一眼,時間短還好,稍稍一長便有種無話可說的尷尬,總是有隔閡一般。
更別提皇上心懷天下,更要安穩朝廷,鮮少會在這些後宮瑣事上放心思。
可今日!皇上竟然主動給自己送來了銀碳!
太后面上帶笑,方要說些什麼,就聽小內侍在下面吞吞吐吐:「娘娘,這個……這個銀碳……」
小內侍急出來一把汗,本以為是個好差事,結果竟然遇上了這般境況。該怎麼和太后娘娘解釋這銀碳不是給娘娘的?這內務府就不會辦事兒,給太后娘娘也送一份不就得了?!
可不說的話又如何交差?
小內侍深吸一口氣,上刑場似的:「娘娘,這個銀碳是給寧姑娘送來的。」
「寧姑娘?」太后一愣,看向寧姝。
寧姝只覺得殿內幾人的視線都扒在自己身上,有些尷尬,但她自己也迷糊——難道是寧家有內務府的關係,特地安排的?不不不,寧家人向來對自己不上心,哪裡能想到這個。那這是誰送來的?
她的問題也是太后的問題,太后問道:「是誰下的簽子?」
內務府裡領東西都要有統一派發的簽子的,即便是臨時排程也是記錄在冊,一分一毫都少不了。
小內侍覺得太后這簡直是明知故問,臨時排程自然是內務府總管派的簽子唄。但他還是恭敬回道:「是戴總管。」
「戴總管……」太后往椅背上一靠,略一思忖,轉頭問向寧姝:「姝姝可是畏寒?」
寧姝實話實說:「是,幼時曾落入冰池裡,燒了好些時候,後來就一直有些怕冷。不過都這些年了,也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