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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姝聽到這兒幾乎是僵住,三盆!盆!
她知道甄妃是誰,聽說過皇上自幼在她那處長大,也知道甄妃在皇上少年時期不小心跌入宮內荒廢多年的井裡沒了。
那年皇上因為甄妃服喪未跟著出行遊獵。興許是甄妃冥冥中保佑皇上,那年行獵有兩名皇子一名公主落入虎腹,先皇眾多子女原本就極容易早夭,自那次行獵之後便只剩下荀翊一人。
先皇一夜愁白了頭,之後身子便急轉直下,沒了往日康健。
內裡的細節寧姝雖然不曾知道,但也能感覺到那幾年京城的風聲鶴唳。
就寧姝這段時日和皇上的接觸來說,皇上算的上是文武全能,寧姝一直以為這其中也有甄妃的功勞,畢竟皇上自小在甄妃那處長大,可如今一聽這嚴母嚴的有點嚇人。
那時的孩子胃才能有多大?三盆糖漿還得是溫熱的吧!身子不要了嗎?
「我當然沒喝。」荀翊見寧姝那樣的表情,輕聲在她耳邊吐氣說道:「別哭。」
其實是喝了的,但是實在太多,喝不下去。
「我才沒哭呢!」寧姝一噘嘴。
還好沒喝。想來也是,一個妃子怎麼可能這麼苛責皇子。
荀翊接著說道:「然後就有了背上的傷痕。」
寧姝瞪大眼睛,猛地轉頭看向荀翊:「是那時候燙傷的?」
「不是燙,是燒傷的。」荀翊淡淡說道,好似在說旁人的故事,於己毫不相干。「恰好是在冬日,邊上有個火盆,就當給我些教訓了。」
「怎麼……」寧姝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怎麼可能。」
荀翊伸手摸了她的頭,溫柔的將她的鬢髮往一側攏去,兩人此刻已經是面對面的躺在床上,寧姝看著荀翊,因對他所說內容的震驚,甚至都沒空為這距離面紅耳赤。
「甄妃她」,荀翊嘴唇的顏色是淺淡的,好像身處寒冷當中似的,「她精神不太好。她以前也有個兒子,小時候沒了。她以為母后害了她兒子,所以有這樣的行為實屬正常。但有時候也是好的,把我當成她的兒子,那時候便會很好。」
簡單的幾句話,可聯想到他身後的傷痕,寧姝便能想到他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她記得皇上去甄妃身旁的時候似乎還很小,那麼小的他,是怎麼面對這樣的境況的?
帳外有太陽升起,將整個皇帳照的亮了起來,任輝萬裡似的,將荀翊的身周鍍了一層金邊,甚至連他的發梢,都茫茫乎燦爛極了。
可在這樣的輝煌之下,在這樣的身份背後,他所經歷的究竟是什麼呢?
要走過多少噩夢,趟過多少曲折,才能像抵達了終點一般鬆口氣呢?
寧姝緩緩地拉了荀翊的手,他的手還有些冰涼的,而她卻變成了熱的那一方。
她將他的手握在其中,輕輕地搓了搓:「皇上本身也是很溫柔的人啊,太后娘娘以為皇上還像小時候一樣喜歡吃糖,皇上為了不讓太后娘娘多想,怕太后娘娘知道了傷心,這才一直不說自己不愛甜食,甚至主動吃兩口。」
寧姝越說越委屈,好像她自己受了同樣的苦似的。
這顯然對糖要創傷後應激障礙了,可他還是能忍著。
她猛然想到了什麼,問道:「那,皇上上次還在臣妾面前喝甜湯。」就是蘇淵來的那次!自己懷疑皇上要賜毒自己的時候。
荀翊淡淡笑了下,語氣寵溺:「是怕你擔心,怕朕要害你,朕不想讓你誤會,但又知道倘若只是說出來只顯貧乏,不如親自喝了給你看。」
寧姝連忙說道:「皇上只要說,我就會信的!下次不要這樣了……」
這麼體貼溫柔的皇上,甚至不是皇上,就算是個普通的男人也好溫柔,自己怎麼能不相信他?!當時的自己一定腦子被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