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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說這個。」朗唫說道:「而是認主。」
「認主?」
「我朗唫認的主人只有胤禛一個,即便寧姝載好,即便她能幫你們和這世界聯絡在一起,我也不會認她。」朗唫聲音沉穩,甚至有些沉重,「所以對於寧姝,我不會幫她,只是旁觀,這點先說好。」
秘葵有些不悅:「要說幫忙,實則我們並沒有幫姝姝什麼,反倒是她一直在保護我們。」
朗唫:「生死在天。主人離世之時便應當有跟著去的覺悟了,只是各種盜墓、考古、意外將我們從其中帶了出來,重見天日。」
秘葵能理解朗唫的說法,瓷器和人一樣,也有各種各樣的心理。
有的瓷器在主人死去之後恨不得跟著主人一起,但礙於只是個瓷,只能被搬到墓穴裡,亦或是留給後人繼續用。
但沒有關係,時間是一切的良藥,興許總有一日記憶被沖的淡薄了,便再也記不起那些過往。
但有時,像朗唫這樣的瓷器也存在,時間於他們而言是毒藥,一遍一遍的在靜謐的世界裡重溫著那些記憶,便再也抽離不出。
瓷器也並非只有好的,至少現在姝姝遇到的這些,性格雖各有不同,但都是些開朗的瓷器,這也是因為他們在重見天日之後的環境造成。
無論主人是什麼樣子,瓷器並不理解,他們只認為主人面對的就是世界的本來模樣,主人做的便是應對這個世界的最好方法。
然後他們就會學習,會效仿。
喜歡騙人的人擁有的瓷器也會說謊,性情頑劣的人擁有的瓷器便不溫順,心思歹毒之人的瓷器也會惡毒。
瓷器和人的關係就像是給瓷器上了第二層的釉面,喜怒哀樂,好壞慈殺,是這看不見的第二層釉面。
說起認主,秘葵心裡清楚,自己已經將寧姝當成了第二個主人,一個新的主人,但這並不意味著她會忘記自己的第一個主人。這在瓷器裡也是很正常的情況,沒什麼值得詬病。
如同人都會有自己的選擇,瓷器也有,只不過不動聲色,不會被人覺察罷了。
畢竟對於無法察覺瓷器說話的人類來說,這毫無意義。
但她也知道,類似小花、塞拉同只是偏向姝姝,他們並沒有將姝姝視為第二個主人,又或者說,小花和塞拉同原本就是無所謂,他們被經手過太多次,已經不想費心思在這些上面了。
而影青和大黑則是很明確的表現出了自己的喜好和要求,影青想要留在太后娘娘那處,大黑有自己追求的歸宿。
「看你現在的樣子。」朗唫開口,打破了秘葵的沉思,他說道:「至少小白、小花、塞拉同你們是遇到了的。」
秘葵覺得好累,這種費腦子的對話就應該交給青叔。為什麼青叔那麼大個兒?為什麼他就不能來這裡?
但她不知道回去之後,在那麼多瓷器面前朗唫是否還會開口,所以她必須趁著這個時候多打聽些,至少在他的口氣和內容當中,他似是知道什麼其他的、自己並不瞭解的事情,譬如那所謂比生死更難的抉擇。
「還有大黑和青叔。」秘葵說道,「也還有其他的一些。」
朗唫「嗯」了一聲,這和他所料的相差無幾,原本大黑就不太會說話,影青則是滿口西洋話,青叔雖然深思熟慮,但總而言之都是良善的瓷器。
「你們性情開朗些,但也最容易因為這個挾持他人。」朗唫說道:「寧姝在博物館時便是個責任感很強的職員,而且非常容易產生共情。」
「等等等。」秘葵打斷了他:「這你又是怎麼知道的?你好像姝姝很瞭解似的。」
朗唫有些無語,聲音拔高了幾度:「她經常哭你沒發現嗎?!」
「哭就是共情咯?那外面天天被欺負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