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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吃好了。”
楚海洋有些為難,畢竟馬鍋頭還等著呢,但小陳卻已經坐桌子邊上去了,夏明若也不太想動,一臉祈求地望著他。
楚海洋只好答應,卻看到一群人抬著豹子大呼小叫衝進來。
“怎麼了?”
豹子臉上涕淚橫流,連話都不太會說了,就一個勁兒號叫說:“背!背!”赤腳醫生趕忙掀開他的衣服,往背上一看,楚海洋和夏明若倒吸了口涼氣:背上竟長滿了白毛。
醫生倒異常冷靜,轉身讓人把豹子抬進屋,趴在竹床上,又拿了些白色藥膏給他一點點塗上,最後拍拍手說:“好了,明天就不癢了。”
豹子哭說:“我不是癢啊!我是……我是……”
“不癢豈不是更好?”醫生說,“你睡一睡,不睡病肯定不好。”
豹子吸鼻子:“睡了就好了?”
醫生點頭:“一覺醒來保證好。”
豹子含淚閉上眼,醫生把跟進來的眾人趕出屋子,然後對夏明若他們一笑:“吃飯吧。”
飯桌上夏明若問他:“你給豹子用了什麼藥?”
“膚輕鬆藥膏。”醫生喝口湯。
“能治好嗎?”
“不能也沒有辦法,”赤腳醫生說,“我只有這個。”
夏明若頭上流下冷汗,這才是腳踏實地的庸醫啊!
楚海洋環顧四周,土坯牆上貼著醫用宣傳畫,旁邊掛一件蓑衣,一隻斗笠,柺杖靠在角落裡;屋裡傢俱不多,書卻一摞一摞的,小矮凳上有隻很舊的收音機,幾百封信被隨意地堆在桌角,信封上用工工整整的楷體寫著:“雲南省雲縣,紅星公社,程靜鈞收”。
醫生指著書解釋:“‘文革’時縣裡中學燒書,我搶了一些回來。”他把收音機抱在懷裡,微微一笑說:“父親的遺物。”
夏明若終於問出了口:“你為什麼不回去?”
1976、1977年,知青已經開始陸續回城。到了1978年,又出臺了全國知青回城統籌就業政策。
如今1979年都過去了一半,莫非這個赤腳醫生還沒有收到回城通知?
“因為我不是知青,”醫生笑了,“我是逃出來的。”
他突然站起來,對著大門外高聲招呼:“嶺老先生,您怎麼來了!”
馬鍋頭遠遠應了一聲,帶著笑意走來,手裡拿著占卜用的羊骨、草稈,還有……雞蛋?
※※※
馬鍋頭步履閒散,醫生站起來讓座,馬鍋頭擺擺手,意思是不用,你吃你的。
他踱到床前去看豹子,豹子直挺挺地躺著,聽見聲音便睜開一縫眼,見到是他,嚇得立刻閉上。
老頭兒挺狡猾地笑笑,搬張小凳守在床頭,卻看到裡床破毯子裡像是有東西在動,他便伸手去揭,一揭不要緊,夏明若悲從中來。
“老黃!”他連飯碗都扔了,“你怎麼跑到別的男人床上去了?”
老黃抓肝撓心解釋:“喵喵喵!喵喵喵!”
夏明若扶著頭淚如雨下:“你別說了,你什麼都別說了……我知道,你的心已經不在我這兒了,我留不住你……”
老黃瞪大貓眼:“喵!”
夏明若蹙眉、撫胸、咬唇、吸鼻子:“我沒事……我想通了……好好跟著程醫生,要懂事,兩口子過日子,平時互相謙讓一點兒,都退一步……”
楚海洋拍桌:“我打不死你們!!”
夏明若與老黃抱頭鼠竄。
“你們的貓啊?”赤腳醫生收拾碗筷說,“都跟了我兩天了,就在鄉政府的食堂。我說了句要回擁翠山,它便一路跟來了。”
“沒嚇著你吧?這是隻貓精。”楚海洋問,“長期以來,老夏家堅持培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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