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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乾淨。

如今算一算，書生以御史大夫江自流為首，而經過江南恩科一事與江自流的臣服，書生一脈已經被她收服，陸離如今與她重歸於好，何況京城十六衛中一大半都在她手中掌握，江南一地如今百廢待興，來年必定能充盈國庫，人財兵三樣為帝至為重要的東西，她已經全都掌握在手中了。

高崇禕只能一嘆，站起道：&ldo;太尉當日說得不錯，是我老了。&rdo;

語罷負手離去，背影蕭索。

微塵端著茶進來，疑惑地歪著頭：&ldo;丞相怎麼就走了？茶還沒喝呢？&rdo;

&ldo;心灰意冷，自然走了。&rdo;陸離也站了起來。

微塵忙叫道：&ldo;侯爺，您又去哪兒啊？&rdo;

&ldo;進宮。&rdo;陸離走了一步，又停下，吩咐道：&ldo;把紅檀叫來。&rdo;

當日傍晚，紫宸殿中。

來來去去地住了許多地方，果然還是紫宸殿最舒適，謝凝靠在開敞的殿中，聽著紅檀將下午丞相去太尉府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ldo;朕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rdo;謝凝笑道，&ldo;不過能順便收拾一下世家，這也不錯，他們倒是提醒朕一件事了，岑西王還在大理寺大牢裡關著吧？&rdo;

蘭橈想了想道：&ldo;應是的，陛下，容婢子問問羽林衛。&rdo;

謝凝點頭，紅檀又道：&ldo;陛下，兩個月前，屬下將司月帶回京城後，司月便帶了永定侯府那位林姨娘去水月庵出家了。半個月前，又將陸老夫人給帶去了，如今都在水月庵裡呢。司月與林鈴兒都剃度出家了，陸老夫人沒出家，昨日屬下還特意去看了她們一趟，陸老夫人託屬下跟陛下說兩個字。&rdo;

謝凝抬眼。

紅檀道：贖罪。&rdo;

這老婦人總算是明白了。謝凝點頭：&ldo;朕知道了，隨她們去吧。紅檀，你與孫愛卿年紀也不小了，等朕忙完這一段，該給你們主婚了，你是穆聖手之女，於朕也算是有救命之恩，你想要什麼？&rdo;

換別人一定誠惶誠恐地說為陛下盡忠乃是本分，不敢妄求賞賜。但紅檀卻江湖習氣甚重，性子也十分任意，她想了想便道：&ldo;陛下若是準許，屬下想入太醫院。&rdo;

謝凝便笑了，點頭道：&ldo;好，那就去等聖旨吧。&rdo;

紅檀歡天喜地地謝了恩，謝凝又派人將各處的事情準備妥當，好應對次日的風波。

第二天早朝，謝凝剛叫了平身，丞相高崇禕便站了出來：&ldo;啟稟陛下，老臣有本要奏。&rdo;

謝凝溫和問道：&ldo;老丞相請講。&rdo;

高崇禕道：&ldo;陛下，老臣年事已高，如今更覺力有不逮，求陛下恩准臣告老還鄉。&rdo;說完便跪了下去，長身一拜。

這話一出，群臣譁然，誰也想不到丞相竟在這個時候要辭官。

謝凝也做出驚訝的樣子，抬手道：&ldo;老丞相快快請起。&rdo;

高崇禕卻道：&ldo;求陛下成全！&rdo;

謝凝嘆了口氣，道：&ldo;丞相如此，不是為難朕麼？&rdo;

群臣剛想了一回是否女帝利用完丞相便兔死狗烹，誰知轉眼女帝一句話就將形勢變成了丞相自恃高位便要威脅女帝。情勢急轉，先帝在位時可沒有這樣明白的君臣角力，一時許多朝臣的心都提了起來，大氣不敢吱一下。

大殿上高崇禕還在執意跪著，謝凝頓了頓，又嘆了口氣，問道：&ldo;丞相果真心意已決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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