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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她不知不覺之間,事已至此。
只看那少女忽然下落,她就也隨著落地,抬眼之間但見四下裡草垛堆成小山,方寸間卻還有輾轉餘地,月色此時正明,又無人聲,確是比武的好去處,便輕聲問道:「就在此地麼?」
少女似是淺淺應了一聲,更不多話,回身一劍刺來。
姜涉倒也並不意外,憑著感覺一避,那劍便貼著右臂刺了過去,森森寒氣霎時冰得血液一凝。她低聲叫個好字,卻不急出劍,就勢使出小擒拿手,去捉那少女的手腕。
少女應變卻也極快,交錯間急切使不得劍,便用一個鷂子脫身,從她臂下躲了過去,甫一得脫,反身立時又是一劍。
這一劍卻褪盡花巧,利落,乾脆,帶一往無前氣勢,專奔著取人性命而來。
姜涉也不由微微一驚,再不遲疑,長劍驀然出鞘,嘯吟間引帶漫天星辰微光,與那似風雪冰霜的寶劍一撞,隨之再分散開來。幾個回合過後,她心中已然有數,但有意多看那少女招式,便有留手,未使內力壓制,引著她一招招用來,越看不覺越是驚奇。
這一套劍與少女白日裡所使並不相同,無多花哨,似是歷盡滄桑後的褪去繁華,與這少女自身氣質全然格格不入,叫人難以想像這齣自她自己領悟,必然是有個前輩傾心教授。
只不過,當今世上竟還有這般高人?
姜涉回想著那位先生講給她的江湖趣談,卻無論如何尋不到一個來對號入座,不覺大為驚奇。
她有心待那少女將劍招用完,然她卻忽地一個翻身,向後躍出兩步,持劍立定,「不必再打,是我輸了。」
姜涉未曾想到她認輸會認得如此心甘情願,不覺稍感驚奇,聽那少女接著又道:「這次是我輸了,不過下次卻未必。」
雖則認輸,卻是並無半點沮喪之情,像是早參悟透了勝敗乃兵家常事,仍是胸有成竹,不卑不亢。
原來她雖驕傲,卻並不自滿,姜涉不禁心生敬佩,「姑娘過謙了,我不過只是佔了些氣力上的便宜,姑娘的招數實是極為精妙,只需假以時日,某必甘拜下風。」
少女搖了搖頭,「兄臺才是過謙呢,內力這樣的東西呀,沒個三年五載可難有所成就,只怕我這樣晚起步,是一世都未必追得上兄臺咯。」
她言辭間有些許遺憾,姜涉聽得心中一動,「我聽姑娘此意,竟是才學未久麼?」
「也不算罷,總有一年半載了。」她扳著手指數算了一下,「打從尋到蕩寇開始……嗯,差不離,總有兩年多了罷?」
姜涉甚是不敢置信,「不過兩年,姑娘已有如此進益,實是勝我良多。」
「機緣巧合罷了,未能全算我自己本事。」那少女只是擺擺手,「對了,在下秦採桑,還未請教兄臺高姓大名?」
姜涉當她是不願多言,也便未再多問,只學著她動作抱拳,「在下姜涉。」
第20章
秦採桑跟著她念一遍名字,又再問道:「不知是哪兩個字?莫不是涉江採芙蓉的江涉麼?」
「是跋涉的涉,不過卻是從尚父姓。」姜涉說罷瞧著她,「那姑娘的採桑二字呢?莫非是羅敷喜蠶桑,採桑城南隅?」
這話一出口,才覺有些失禮,口吻亦是不太恭敬,她不禁懊悔,許是平日裡與尋常的女兒家相處太少,她竟這般不知分寸。
秦採桑卻好像並不介意,也許是江湖兒女莫拘小節,仍舊笑意盈盈道:「那倒不是,只是出城時瞧見幾個姐姐正結伴採桑,就覺得這名字也還不錯,好聽好記。」
姜涉聽這話音,這名字倒似是她自己所取,雖不知其中有甚內情,但覺不便追問,便只微微一笑,「的確朗朗上口。」
「是吧?」秦採桑也笑起來,「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