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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木梗著脖子道:「帝君!您素日雖冷淡了些,但待人寬和,極少用天條責罰我們,大家最敬重的就是您,如今您卻要因為殷杳杳,讓我們領罰?難道您真要包庇惡徒?!」
重光手指輕敲,又重複一遍:「天規二十七條,禁擅自動刑。」
潤木臉色漲紅,半天沒說出話來,就站在重光面前,憤憤地看著他。
身後的仙人們都有些發怵,不敢忤逆重光,於是扯了扯潤木的袖子:「快走吧,潤木仙君。」
緊接著,一群人一鬨而散,誅仙台前只剩下重光和殷杳杳。
重光站在原地,看著誅仙台畔的殷杳杳,又啟唇道:「回來。」
殷杳杳卻還蹲在那兒,手捧著臉,微微仰頭,看著他笑:「師父啊,杳杳一點兒也不想當個爐鼎,若鬥星在我身體裡復活了,或許我就沒命了。」
她聲音很甜,即便沙啞著嗓子,聽起來也是甜絲絲的:「近日誅仙台下魔氣大盛,雖是妖邪之氣,但能助長萬物,您猜,我摔下去會不會死?」
正說著,她腿上直接一個用力,整個人往後一墜,措不及防地懸空往誅仙台下墜去!
重光見狀,竟失了素日沉穩,一把上去抓住她的手,聲音裡難得帶上了些壓抑的怒氣:「殷杳杳,瘋了嗎?」
殷杳杳頭髮被罡風吹得凌亂,扯唇道:「我沒瘋,司空啟。」
重光帝君名為司空啟,但仙界所有人都尊稱他一聲「重光帝君」,千萬載之久,他甚至都快忘記自己有名字了。
殷杳杳的手被他拽住,胳膊被拉得生疼,但臉上一點表現也沒有:「師父知道我為何要燒鬥星的仙體嗎?」
她長了一張單純無害的臉,看起來像個沒什麼壞心思的,但這會兒卻笑嘻嘻道:「因為潤木仙君手上有誅仙台的鑰匙,又視鬥星上仙為信仰,我燒了她的身體,潤木仙君定會把我帶來誅仙台,然後廢了我的修為,剔了我的仙骨。」
說著,她又眨了眨眼睛:「師父,我修為一廢,能滋養鬥星上仙的靈力也沒了,她那一魄一時半會兒也無法再於我靈府之中生長,或許這樣我會死得慢一點。」
司空啟眼睛有些發紅,抓著她的手愈發用力,用了靈力把她往上扯,壓低的聲音中帶怒:「殷、杳、杳!」
殷杳杳笑著「誒」了一聲:「師父,我跳下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她聲音很輕,但隱隱有些興奮,被誅仙台下的罡風吹得有點散:「我若死了,就帶著鬥星上仙那一魄一起死,您可得記得我,記得是我帶著鬥星那一魄陪我……陪我一起死無葬身之地——」
說罷,她不等司空啟用力,直接用盡最後一點靈力猛地撕爛被拽住的袖子,整個人脫離了司空啟的鉗制,往誅仙台下跌去。
今日風大,墜落間大風迷了她的眼,她再看不見司空啟的表情。
她的眼睛被風颳得生疼,索性閉上了眼。
誅仙台,誅仙台,用處便是誅仙。
殷杳杳仙骨仙根已碎,如今肉體凡胎,還帶著滿身的傷,若從誅仙台墜下,大抵是十死無生。
但近日誅仙台之下魔氣大盛,助長萬物。
再醒來時,入目是一片荒涼,四下血紅一片,像極了傳說中魔族的荒蕪之域。
殷杳杳掐了一下自己,小聲道:「我……賭對了?」
如今誅仙台下魔氣大盛,她先前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算計著燒了鬥星仙體往下跳——
她根骨極佳,修為極高,不過飛升八百年,仙界已鮮少有人是她的敵手。
以她目前的修為,就算不再修行,也會有源源不斷的靈力自動被身體吸納,鬥星的魂魄也會因此快速成長,佔據她的身體是遲早的事。並且如果繼續留在仙界,即使廢了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