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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耀看到李柏舟臉上的表情逐漸從有所懷疑變成略帶一絲驚奇，然後就是十足地喜悅與沉醉。

他不知道這樣認真彈琴的他有多迷人，音樂在他的手指下有一種直抵人心的力量，就像與一整個世界擦肩而過，世界是有限的，音樂無限。

程耀想到了那天跳舞的李柏舟，在一瞬間也給人一種遠離此間世界的感覺。

拽住了人心，讓人死在他的手上，就像程耀初見李柏舟時的感觸一樣。

在李柏舟手指發麻地彈完最後一個音時，圍觀的兩個人給予了熱烈掌聲。

就在這時，餐廳裡的其他客人突然也有人看著這邊鼓掌。

有幾名名媛一樣的小姐姐輕輕鼓掌，朝這邊微笑致意。

李柏舟老臉一紅，站起來，朝他們鞠躬。

程耀誇獎他：&ldo;彈得很好，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rdo;

&ldo;咳這話我愛聽，你再說一遍。&rdo;

&ldo;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rdo;

&ldo;是前一句好嗎!&rdo;

他們一起離開西餐廳，李柏舟隨意地一掃，卻停住了。

&ldo;好像是個熟人。&rdo;他看到一個熟人，但好像又不太像。

程耀掃了一眼，沒在意：&ldo;走吧。&rdo;

他們走到停車位，李柏舟卻再次看到了一個熟人。

剛才那個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熟人，但現在這個肯定是了。

一米九的高大男人靠在車上，穿著長風衣，脖子上掛著的薄圍巾垂到膝蓋。

他留著一頭中長發，一邊別在腦後，一邊搭在臉上。他的臉十分立體，又有點迷人的小鬍渣，因此往那一站就是那種頂級男模帶著點頹廢優雅的氣場。

林存儒!

李柏舟剛想喊他，卻看到他轉過身狠狠踹了一腳車門。

去你的優雅。

可憐的保時捷都被踢得震了一下。別踹保時捷啊，保時捷做錯了什麼，踹你自己!

林存儒席地而坐，背靠著輪胎，靴子伸出老遠。他掏出煙盒和打火機，熟練地點了一根煙。

煙霧裊裊，他神情煩悶地吸了幾口又丟到地上，也不踩滅，而是看著火星一點一點消失。一瞬間，他流露出類似於無家可歸的孩子的那種孤獨感。

昏黃的車燈照在他的頭頂，他呆呆坐著宛如木偶。

手機鈴聲響了，他把手機放下又拿起。

&ldo;餵。&rdo;沙啞的或許還帶著煙味的聲音。

&ldo;我知道了，我不去了，那家店過幾天就轉給別人。&rdo;短短几句話後，他就掛了電話。

然後一個迴旋踢再次踢了一腳保時捷，他鬱鬱地一揚風衣。

&ldo;彭&rdo;得一聲，他關上車門離開。

李柏舟和程耀不發一言地看完了全過程。

害怕。

&ldo;他怎麼了?&rdo;這才幾天不見，林存儒怎麼這麼暴躁了。

&ldo;和家裡鬧矛盾了，可能是要痛苦地繼承家業了吧。&rdo;程耀若有所思。

&ldo;&rdo;李柏舟一噎，&ldo;我願意為他承受這樣的痛苦。&rdo;

李柏舟坐上車，給林存儒發表情包：[好煩帥得睡不著覺jpg]

林存儒沒有回懟他，這讓李柏舟感到些許高手寂寞。

他給梁傅如發訊息：[你聞到我身上的烤肉香味了嗎?我剛剛吃完烤肉哦。]

就是要晚上放毒，饞死梁傅如。

梁傅如過了一會兒回答：[我在和小姐姐為愛鼓掌呢，鼻子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