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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著頭,瘦削的肩膀因為劇烈的喘氣而顫動著。
輸了,輸得一敗塗地,她到底是沒有抓住這次機會。
場下這時已經沒有噓聲和嘲笑了,每個人看向她的目光多多少少帶著些可憐和同情。
「傅沛白,離場」,主事臺傳來催促她離開的聲音。
她撐著劍起身,腳也不知什麼時候扭傷了,只能一瘸一拐的走下場,回到自己的包裹旁後,眾人給她讓出了偌大一片空間,有人問道:「你沒事吧?」
「你還好嗎?」
「要不要喝水?」
傅沛白坐在地上,一直搖頭,她此刻大腦一片空白,不知是血氣上湧還是怎麼的,感覺自己嘴裡湧起一股腥甜腥甜的味道,她用舌尖頂住牙齒舔舐了兩下,像是血。
眾人逐漸散去,她閉眼休息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麼,拿過包裹一陣翻找,最後摸出了那塊她用乾淨的布包好的玉。
她拿著玉佩,緩緩爬起身,跛著腳,向主事臺那邊走去。
黑衣女子見她過來,兩步上前問道:「有什麼事嗎?」
傅沛白左手杵著木劍,右手微微發顫的將玉佩遞了過去,雖然是面向的黑衣女子,但話卻是沖向白衣女子說的,「你的玉佩。」
「還有,謝謝。」
白衣女子聞言隔著白紗輕飄飄的望了過來,沒有說話。
傅沛白握緊了拳,一種無言的羞愧之情升起,女子給了她機會,是她自己沒有抓住,她難堪的移開視線,轉身步履蹣跚的走了。
待她身影消失後,黑衣女子將玉佩遞給了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摩挲著這與她闊別一月的沉香暖玉,久久不言。
天極宗的入宗比試隨著太陽落山也拉下了帷幕,報名者三百七十八人,參加第一輪比試者兩百二十二人,最終成功透過三輪比試,順利入宗者不過四十七人。
落敗的各家子弟陸陸續續下得山來,看見路邊還停著的那輛驢車,而驢車邊那位農家少年垂首靠坐著軲轆,像是睡著了,沒人再來跟他搭話,各自三三兩兩散去了。
縉雲山下的空壩安靜了下來,偶爾有一聲驢叫,大概這毛驢也是在這站了一天,開始有些焦躁的不停抬蹄,這動作驚醒了傅沛白,她方才的確是靠著驢車睡著了。
下得山來之後,她全身一下就洩了力,靠著驢車滑坐了下去,心裡百味雜陳,迷茫,絕望,不甘,憤恨,這些心情通通交雜在一起,讓她身心俱疲,就這麼坐著坐著便沉沉睡去了。
這會醒過來,睜開眼,發現整個山下就只有她一人,面前巍峨的大山在黑夜裡宛如一頭蟄伏的猛獸,偶有幾聲鳥鳴,狼嚎傳來,再來就是夜風簌簌的聲響。
她站起身,渾身疼得她一下沒忍住,輕聲嘶了一下,好一會兒後她才坐上了驢車,心裡四顧茫然,天大地大,竟不知道該去往何處了,她想到聞老頭說的天下門派眾多,去投身別處也不失為一個選擇,可她抬頭看著那遠處氣勢雄偉的石牌坊,心裡那股不甘怎麼都壓不下去。
然而事已至此,不認命又能如何?她扯動韁繩,正欲驅著驢車離去,聽人一聲高呼:「公子留步!」
她回頭望去,瞧見是那黑衣女子,她依稀記得對方好像叫「阿芙」。
她停下手裡的動作,面帶困惑的盯著對方。
黑衣女子幾步上前,面容帶著親和的笑意,「我們峰主讓我問你,朝泉峰上還缺一個挑水砍柴的小廝,你可願來?」
傅沛白愣了一下,生怕對方反悔似的,急切的答道:「我願意,我願意!」
黑衣女子撲哧一笑,眉眼彎彎,招招手,「那你隨我來吧。」
「我這車。」
「我會安排人處理的,你隨我來」,黑衣女子說罷便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