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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地注視著一切,卻又隱秘期待著蟲母會在蟲族高層之間注意到面生的自己。
“媽媽怎麼自己先出來了?”
當歌利亞的軍靴踩在陸地上時,他上前摘下一隻手套,用手背蹭了蹭蟲母額前的碎髮。
這位向來冷漠如冰川的始初蟲種眼底藏匿著埃索看不清的情誼,深而濃,厚而重,當埃索以為僅此而已的時候,他看到藍色長髮的始初蟲種微微偏頭,在蟲母的額頭上落下了一枚吻。
築巢期的蟲母似乎又與傳聞中有些許不同,變得更加溫和敏感,那雙鉛灰色的眼瞳總是蓄滿了水光一般,會在仰頭在歌利亞的頸側小心嗅聞,像是在捕捉什麼氣味的小動物。
抱著蟲母的旦爾塔聲線沉穩、面色平靜,也只有在看到自己懷裡的青年時,才會流露出濃稠的愛意,“媽媽想你們了,他需要資訊素。”
“所以我們這不是趕緊過來了嗎?”
迦勒擠開了歌利亞,上前從旦爾塔的懷裡把蟲母抱了出來,像是大人和孩子之間的舉高高,那一刻埃索下意識記憶著:原來築巢期的蟲母喜歡這樣的互動。
“——那是誰?”
沉浸在這幅畫面裡的埃索聽到了旦爾塔的詢問聲。
很冷淡,甚至是不在意的語氣。
迦勒回答得也很漫不經心,“一個挑戰者,烏雲失敗了。”
不知道為什麼,埃索覺得自己的神經似乎捕捉到了幾分被隱藏起來的微妙。
旦爾塔頓了頓,“為什麼帶他過來。”
迦勒咧了咧嘴,他偏頭像是吸貓一般,埋在蟲母的頸側蹭了蹭,聲音很低,“他不愛媽媽……但是,沒有誰會不會愛媽媽。”
不愛媽媽的雄性蟲族會對蟲母缺乏保護和珍惜的心思,而凡是有能力走到挑戰這一步的年輕蟲族,迦勒不難猜測,未來某一天可能會站得更高。
那樣的天賦、潛能、力量,天生就該為蟲母所用。
他,以及他們,不允許任何一個可能站在高位的年輕蟲族,失去對媽媽的愛意和寵溺。
誰都該愛著媽媽的。
因此,與其說是烏雲輸了,倒不如是他故意給這個年輕又格外有潛力的蟲族一個機會——一個看到媽媽,就一定會愛上對方,並將自己餘生都奉獻給蟲母的機會。
沒有誰會不愛媽媽。
他們永遠這樣篤信。
旦爾塔瞭然,對於新來的“外來者”吝惜著任何一道目光,祂只專注地注視著被迦勒抱在懷裡的蟲母,偶爾會提醒對方不要太鬧騰惹得築巢期的媽媽煩躁。
“誰說媽媽會煩躁?”
埃索看到迦勒笑得露出了尖尖的虎牙,甚至還很大膽地捏了捏蟲母的鼻尖,說道:“媽媽最喜歡這樣了,不是嗎?”
那時候,埃索第一次聽到蟲母的聲音,很輕很細,帶有幾分輕顫的哭音,幾乎能融化他的整顆心臟。
蟲母說,喜歡的。
他說“喜歡的”。
一句“喜歡”,誰都會願意為了蟲母赴湯蹈火、獻上一切的。
蟲族高層們就那樣很不值錢地圍在蟲母身側,而贏得了挑戰、本以為自己會擁有被蟲母“面見”的殊榮的埃索,則被忽略得乾乾淨淨。
埃索想,那一刻他應該感到憤怒和不甘的。
可事實是,他的全部情緒都凝聚在了蟲母的身上,於是那些忽略、不被在意都顯得微不足道,甚至完完全全比不過偶爾築巢期蟲母落在他身上那零星又稀少的視線。
作為挑戰的勝利者,埃索得到了朱赫忒別墅上一個臥室的居住權。
這裡打掃得很乾淨,屋內裝置齊全,可夜裡洗漱後躺在床上的年輕雄性蟲族,卻心裡總蓬勃著一種古怪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