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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ldo;知音&rdo;二字，杜若眼睛都要濕了。這對她而言，是最高的褒獎了。於是她只是笑，甜甜地心滿意足地笑。

林約吧嗒躺倒在草地上，對著星空說：&ldo;我希望很多年後，還能有你在臺下看我們的表演。&rdo;

&ldo;哦，那是絕對的，除非我死了……&rdo;說到&ldo;死&rdo;，杜若不由得閉上了嘴。

rub的表演也不能看多少年了，頂多，還有8年。

而且這八年裡，rub只有前三四年是齊心的，後面的那半時間，大家lo的lo，脫隊的脫隊，離多聚小。

林約拍拍自己的左臂，說：&ldo;躺下吧，給你個人肉枕頭。&rdo;

&ldo;哈?&rdo;杜若害怕他們搖滾樂手沒有原則的親密。

&ldo;放心啦，我不碰hale的人，我只當你朋友。&rdo;林約大大咧咧地說。

說起唐景人，杜若的心隱隱作痛。

&ldo;別提他，我連他的朋友都不是。&rdo;她老實劃清界線。

林約只是哈哈笑，杜若只好順從地躺倒在他懷裡。穿著長袖白襯衫和黑騎馬褲的林約，披一頭海藻捲髮，儼然就是個歐洲王子。杜若挨在他美好的肉體旁，嗅到他身上隱隱的香。多年之後這副身體雖然內部零件已經破破爛爛，但肌肉始終是完美的，沒有贅肉，不曾老去。

1989年十一月初的夜空，月朗星稀，柔美動人，草叢裡蟲鳴螽躍，惹人喜愛。杜若第一次覺得，自己屬於這個時代，屬於這片天空。不去想唐景人的死，不去想自己的使命，就這麼簡簡單單地躺著，等睡意襲來。

如果可以選擇，在這1989年，她只當rub最忠實的歌迷，不知曉未來，不扭轉生死，她會不會活出真正的自己，擁有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她會不會無憂無慮地被平凡的好男子追求，組建普通幸福的家庭，平淡無奇地生活下去?

就像她原本在2018可能會的那樣。

她睡著了，做了一個沒有唐景人的夢。夢裡她什麼樂趣都有，升職加薪、買車買房、結婚生子、兒孫繞膝……

最後她醒了，因為這1989年深秋的露水把她浸得濕透了。

第10章 正面上你!

第十章

林約說到做到，真的為水晴謀了一份設計室的工作。毫無設計基礎的水晴，成為了打板師的助手，即使打板師非常嚴格，經常訓斥一無所知的水晴，但水晴也並不喪氣，反而越挫越勇，報了個服裝設計的夜校，每天晚上八點都夾著課本像模像樣地去學校。

放課後，還回家挑燈夜學，笨拙地畫著醜醜的設計圖，說是什麼家庭作業。

杜若很羨慕她。

雖然她自己並不厭惡尋呼小姐的工作，但這份工作實在讓人越來越沒有自我。每天都只是傾聽、複述，最初的好奇心已經消磨殆盡，再也沒有了所謂的想像力和浪漫，就只是機械地，傾聽、複述。

所以她看著杜若那勤奮的身影，總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ldo;乾脆你也辭職，和我一起去學習吧。&rdo;見杜若悶悶不樂，水晴慫恿道。

&ldo;不要，我們為什麼要捆綁在一起呢?&rdo;杜若賭氣般地說。

&ldo;哎呀，你這樣說我就不樂意了。什麼捆綁，這叫共同進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叫姐妹真情!&rdo;

杜若被水晴這突飛猛進的口才逗笑了：&ldo;好啦好啦，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也得找到真正熱愛的事，才能像你那樣埋頭苦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