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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院生活之晴夫人
白雪皚皚,梅花點點,鮮紅的花瓣在牆角怒綻,紅豔一片,點綴在茫茫雪色天地間,幾分妖豔,幾分觸目。
外面已是萬物蕭條,寒寂大地。挽芳樓的蕙蘭小築卻是溫融一片,暖香嫋嫋。
一名女子身著柳色掐金襖,外罩淺青浮雲袍,此時正手執羊毫,細細描繪一張墨跡半乾的臉譜。她柳眉微蹙,若有所思,皓腕間的玉鐲子清藍剔透,隨著陽光的折射,泛著幽幽的紫光,與尋常的綠玉很是不同。
“夫……夫人……用茶……”海茉小心翼翼地端著一捧上好的碧螺香茶,來到女子跟前。
女子停下筆,從海茉那邊接過茶杯,淡淡啜了一口,看了她一眼,才慢慢說道:“已經來了兩年了,這口齒還不利落。教你的法子用了沒?”
纖長的睫毛微微一顫,海茉囁嚅道:“練……練了……練了。”
女子“啪”地放下茶杯,眼睛裡閃過一絲奇異的色彩,纖纖玉指撫上海茉細嫩的臉蛋:“莫怕疼,這口齒老是不清不楚的,畢竟不是長久法子,要還不改進,張媽媽遲早要把你丟出去喂那亂墳崗子的野狼。”
海茉一哆嗦,想起剛來時,靈兒不知怎麼的頂撞了張媽媽,氣得張媽媽叫人把他倆五花大綁,差點丟到亂墳崗子,幸好晴夫人求情,才留下兩條小命。因為年紀太小,靈兒在後院做雜活,而自己被晴夫人收為侍奉丫頭。
想到這兒,她連忙跪下,斷斷續續地說道:“奴……奴婢……不敢!”
晴夫人瞥了她一眼,依舊是淡淡的神情,順手將畫好的臉譜遞給她:“拿去哄你弟弟玩吧!還有……”她停頓了一下:“好好練著,我身邊的丫頭可不能上不了檯面!”
海茉如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拿起臉譜就下去了。
下了樓梯,轉過長廊,望著灰白的天空,海茉靠著長廊的柱子,微微喘氣。晴夫人是挽芳樓的頭牌,美豔不可方物,即使在這個亂世,豔名依舊遠播,裙下之臣不計其數。按理說,妓院裡無論是清倌豔妓,都要稱呼“姑娘”的,可是隻有這晴夫人,挽芳樓上下都恭恭敬敬地稱呼她一聲“夫人”。當初要不是晴夫人求情,自己和靈兒早就被張媽媽丟出去餵了野狼,自己也沒有如此好的福氣去伺候天仙一樣的晴夫人。
說來也怪,晴夫人待自己是極好的,從未打罵過她,私下還請大夫治療自己結巴的毛病。可海茉就是怕她,沒有理由的,一靠近晴夫人,那種緊張的情緒立即充斥整個胸口,惶恐不安。
她拍拍臉蛋,從口袋裡掏出琉璃珠子,塞進嘴裡,拿起臉譜去後院找靈兒。
靈兒正在後院的廚房打下手,無意間轉過頭,看見漫天的雪色間,一個小小的身影向他跑來,他眉頭舒展,立即迎了上去。
“這麼冷還過來。”靈兒一把拉住海茉,來到廚房後面的一角。
海茉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才解開身上棉襖的一側釦子,從懷裡掏出一個黑布包,裡面被塞得鼓鼓囊囊。
靈兒睜大眼睛,看她像變戲法似的解開黑布,攤在地上,拿出幾塊軟塌的面糕。那塊黑布好像是個百寶袋,姐姐每次來找他的時候,總是能從裡面拿出好吃的給他。
看著靈兒吃驚的樣子,海茉狡黠一笑,把面糕朝靈兒手中塞,口齒不清地說道:“吃……吃……梅……梅花糕……”
望著海茉鼓鼓的腮幫,靈兒皺起眉頭,暗想:八成又是晴夫人所謂的練習法子,叫姐姐含著琉璃珠子說話,據說能治姐姐口吃的毛病,可似乎並不見效,反而折騰得姐姐滿嘴血絲。
想到這兒,他掐住海茉的下巴,大聲說道:“吐出來,咱們先吃東西。”
於是姐弟倆一起坐在地上,依靠著牆壁,你一口我一口咬著冰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