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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情形一點也不旖旎曖昧,因為白初一的另一隻手正扣著懷碧的右腕腕脈,她雪白纖細的掌中開出了一朵通體淺紅的蘭花,花瓣散發出淡淡的光暈,看起來就像是光影合成一般的不真實。
“狐族女子用自己的鮮血可以培育出斜齒蘭,花瓣的數量越多,宿主的道行就越高。”他看著她手裡的蘭花,冷靜的聲音裡有一絲不易覺察的激動,“斜齒蘭的香氣可以迷惑人心,讓選中的人產生幻覺——正是那些幻覺讓那些人一個個踏上了死亡吧?懷碧——如果你真的叫懷碧的話——你可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
懷碧的右手還被他扣在手中,掌心的蘭花卻突然間迅速長大,花瓣如爪張開,血紅色的花蕊看起來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小劍。白初一手一鬆退開兩步,白衣女孩的身影已趁機脫開他的鉗制,輕盈的站在窗臺前。
微風吹起她漆黑的長髮,午後的陽光下,馬荊棘眼中出現了一幅奇異的情景——白衣少女那雙美麗的眼睛微微眯起,瞳仁卻不再烏黑圓潤,竟變成一道豎直的碧色細線,兇狠而妖異。
柔媚的聲音也變的冰冷:“你是什麼人?”
“一直在尋找你的人。”他淡淡的回答了一句,“你是被某種法術禁錮在這個鏡子裡的吧?為此你不能離開學校,到了夜晚更是連這個屋子都走不出去。所以你才會悉心培育這種狐族特有的蘭花,讓那些來過這裡的人死於幻覺造成的各種意外。”
他的聲音漸漸冷肅:“我一直搞不懂狐族的想法。很久很久以前,我的父親也遇到過一隻以玩弄人心為樂的狐妖——你們其實不需要吸取人類的精元就能提高自己的修煉,為什麼還要濫殺無辜?如果不是這樣,妖怪和人類的世界本來是可以平衡的……”
“因為他們該死!”懷碧冷笑一聲打斷他的話,聲音裡透出一絲怨毒,“專心愛著一個人的時候,心裡怎麼還能容下別人?當他們抱著愛人的時候,為什麼眼裡看到的心裡想到的都是些不相干的事?這樣的男人根本不配談愛情,他們的存在只會讓女人痛苦,死了也是活該!”
白初一看著她道:“這是人類界的法則。不管是快樂和痛苦,後果都應該由他們自己來承擔,而不是靠你來判斷。你只是一隻狐妖,不是制裁者。”
懷碧冷笑道:“說的好聽!你先是找人假裝情侶來引我上鉤,現在又口口聲聲的說我有罪。你難道就是制裁者嗎?你又有什麼資格來判斷我的對錯?”
白初一的眼中漸漸散發出奇異的金色光芒,聲音裡卻毫無波瀾:“我也並不覺得自己有資格,可是很不巧……我的確是制裁者。”
他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掌,掌心金光變幻。馬荊棘下意識的捂上耳朵,幾乎在同一瞬間,尖厲猶如鬼哭的聲音穿透了她的手掌直達耳膜。她看到他的手掌中生出了那支巨大的青金色長刃,在光線曖昧的斗室中發出攝人的光芒。
“是……你!”懷碧的眼瞳驀然凝起,“神兵‘月哭’……你是那個‘白家’的繼承人!”她倏然間仰頭大笑起來:“原來是你!原來是你!怪不得你要說什麼殺人償命。自詡為制裁者,打著降妖除魔的幌子,還不是為了自己!人類可笑……太可笑了!”
白初一的手腕輕輕一翻,將尖刃對準面前的白衣女子,此時的他看起來有種分外殘忍的氣質:“我從來沒有自詡為制裁者,但既然已經是了,當然要為自己的種族打算。自古以來,狐族欠了我們多少命,死你一個也不算多!”
在神兵的巨大威壓下,就連躲在暗處的馬荊棘都覺得呼吸困難,可懷碧卻仍然笑著,笑得嫵媚而痛快:“說的可真是好聽啊……幾千年來,你們追我們逃,過著這樣的日子難道你們就不欠我們了嗎?姓白的少年,你可真傻,若是狐族先祖的詛咒這麼容易就被破除,你那些前輩就不會一個個都那麼短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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