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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地也不撐把傘?藥淋了雨可怎生是好?」林儒擦乾淨手, 接了油紙包, 斥責那小夥計。
「堂裡攏共五把傘, 李先生看診去了拿了兩把,其餘的師兄他們用著呢……這藥我一直護在懷裡,沒濕。」小夥計撣袖子上的水珠,笑說,「添丁是大喜事……先生看在兩位老闆的面子上就饒了我這回吧。」
林儒左右看看,藥確實沒試濕,才笑著搖頭,「就屬你油嘴滑舌……還不快去把藥爐燒好。」
夥計應著忙去外頭簷下燒藥爐。
霍端看著坐到床邊給顧風簷掖被子,憂心忡忡,「林先生,阿簷雖有孕,卻為何會突然暈倒不醒……這是怎麼回事?」
霍端初為人父,對妊娠期反應一知半解,更何況顧風簷是男子,便更為不同一些。
林儒捋著鬍子,反問他了幾個問題……多是進飯好不好,睡得如何,口味有無變化等等。
霍端一一答了,一絲卡殼都沒有。
「那便是了,」林儒笑道,「他這是孕期消耗大,氣血虧空,再加之憊懶嗜睡,才暈倒了……霍老闆不必擔心,我開的那貼藥也都是益氣養血的,等他睡醒了,你只管給他服下便好。」
霍端這才聽明白……顧風簷原來是低血糖,加上睡著了,這才昏睡不醒的。
登時有些哭笑不得。
他握住顧風簷的手,「多謝林掌櫃,我在這看著他,醒了便將藥給他服下。」
林儒轉出門去了前堂,葉山為叫兩人獨處跟著夥計屋外打下手煎藥去了。
窗外大雨敲打樹葉,泠然有聲,房間內顧風簷呼吸綿長。
霍端抓著顧風簷的手,眼神一刻也不離地凝視著……最終垂眸俯身過去親在他唇邊。
這雨就這麼嘩啦啦地下了小半天,將近天黑時才小了些,顧風簷的藥在爐子上煨著,霍端在床邊上守著,葉山見雨小了已經跟薛大回村給霍阿爹和葉家人報喜去了。
到這會兒,霍端一口飯也沒吃,就跟感覺不到餓似的。
卻擔心等會兒顧風簷睡醒了會餓,請了藥堂裡的小夥計從隔壁巷子帶了清淡的粥和幾樣小菜回來。
粥煨在爐子邊兒上,冒著熱氣,滿屋子裡都是誘人的米香。
林儒過來問了回情況,囑咐他若是天黑前顧風簷還沒醒就得把他叫醒了,霍端推開窗看了眼天色……外頭雨霧濛濛的,簷角雨鏈上積水傾瀉,山頭暗淡,卻是快黑了。
復又關上窗,他走到榻邊,半臂抱起顧風簷,「阿簷,起來用飯,回了家再睡。」
顧風簷眼眶酸澀,困的眼皮直打架,被叫醒了十分不悅,眉頭蹙著,看清是霍端,才揉揉眼睛,「這是杏林院?什麼時辰了?」
他還記得自己暈倒這事,估計是霍端帶他來找大夫了。
霍端見他無恙,才笑了笑,低聲道:「天都快黑了,餓不餓?我給你買了粥在火上煨著,還小菜,我們穿了衣服就去吃?」
那股米香他沒醒時就聞到了……當時就餓了,只是困睜不開眼睛。
顧風簷點點頭附身去摸床尾扯外衫,霍端怕他折到肚子,急忙一把扯過來,「你別動,我給你穿。」
輕手輕腳,仔仔細細地給他把外衫穿上了,又問,「冷麼?外頭下雨呢,要不要添件衣服?」
顧風簷看他忙前忙後,心覺不對……他醒來,霍端不僅沒跟他解釋為何會暈倒,還這麼殷勤地伺候著,穿個衣服都要親力親為。
莫非是什麼絕症?顧風簷想到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登時覺得這也不是不可能。
「不冷。」他沉著冷靜,面色肅然,「林先生給你說什麼了?我究竟怎麼了?」
霍端正彎腰給他拿鞋子,聞言頓了頓,竟有些緊張……顧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