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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霍端仔仔細細地給他把被子鋪好,顧風簷想著,咬了咬牙,「你今晚要不搬屋裡來睡吧。」
霍端轉身,「可是……你以前不允許我進來的。」
原主不喜歡霍端,又是個哥兒,總擔心霍端做些逾距的事情,就把人趕了出去。
顧風簷把自己的枕頭往床裡面挪了挪,「你住的屋子我看過了,漏的沒法睡,你搬進來吧。」
相處這幾天,他卻覺得霍端不會是那種人。
顧風簷先上了床,佔了裡面靠牆的位置,外邊空了一大半出來,「早點睡吧。」
霍端站了一會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總覺得顧風簷不像是「顧風簷」了,總做一些違反常理的事情,跟被奪舍了似得。
難不成這人又想出了什麼折騰人的花招?
可是顧風簷說的沒錯,那間茅草棚現在根本沒法住,天晴他還能忍耐,但是一到下雨就完全不行了。
這間屋子雖然也強不到哪去,但好歹能遮風擋雨。
很快,霍端敗下陣來,拿了枕頭小心翼翼地躺到了顧風簷身邊。
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反正是他讓自己進屋睡的……
霍端這夜睡得很好,顧風簷這夜睡得很差。
他的腦袋和之前醒來時一樣,沉沉的,眼皮也是沉沉的,然而睡意卻像是春天湖面上的薄冰,脆弱不堪。
渾身又冷又熱,鼻子也呼吸不暢。
顧風簷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發燒了。
因為昨天淋了雨。
天光照在他眼皮上,河對岸誰家的雞打鳴了,霍阿爹的咳嗽從堂屋傳來……
身邊霍端起了床,似乎感覺到他不對勁,手心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好燙,你發燒了?!」
顧風簷燒得糊塗,只看見個影子,「我想喝水……」
又說了句「好冷」。
霍端連忙把被子裹在他身上,又慌裡慌張地出去倒水。
霍阿爹聽了動靜,也跟著進來,看著顧風簷燒得通紅的臉,急的數落霍端,「你在那邊住著好好的,又搬回來做什麼?!」夫夫倆之間的事情,霍阿爹也不便介入過多,只剜了霍端幾眼,連連嘆氣。
顧風簷聽得清話,想安慰幾句霍阿爹,卻是連抬抬眼皮的力氣也沒有了,又氣若遊絲地喊著「熱」。
霍端心想,自己可真是個倒黴蛋啊。
忙不迭地又把被子拉開一點點,將人半抱在懷裡餵水。
「阿爹,我去一趟村口把梁大夫請來吧。」水總算是喝了幾口,懷裡像是抱著個熟山芋,霍端生出些憐惜。
他是為了給自己送雨具才發得燒。
霍阿爹嘆了口氣,「唉!梁大夫昨天跟著夫郎回孃家了,只怕是要下午才能回來……要請大夫得到縣裡去。」
顧風簷聽了聽……他不會又要死了吧?
「這可怎麼辦……」霍端把顧風簷放下,蓋好被子,「要不阿爹,我去趟縣裡!」
霍阿爹眉頭能夾死蒼蠅,「哪裡還來得及!且不說去縣裡遠,這回下著雨,牛車不通,藥材又稀缺價格還貴,一時半會湊不齊。」
「上回簷哥兒發燒的藥倒是還有一帖,我去給他煎上,你看著人,用冷水給擦擦,別見風,剩下的就看造化了。」
霍端立馬出去用木盆打水,但心裡也著急得很……上回這人發燒是靠他從系統裡白嫖來的特效藥才好的。
霍阿爹的藥起不起作用根本沒有保障。
總不能拿人命去賭吧?
最好的情況還是能在弄到一些退燒藥物。
可是系統那邊不一定會給他。
想著,霍端呼喚起了差點被他遺忘的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