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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是戴著帷帽嗎,能看得清楚嗎?&rdo;蘇綰低聲嘀咕了一句。
樊離還真能夠看清,因為那帷帽的面紗是特製的,別人看不清她的臉,但是他的視線一覽無餘。
他就盯著蘇綰看,掩在袖中的手伸進帷帽裡摩挲了一下唇角,然後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來。這小姑娘,有點意思!
蘇綰也不管帷帽下的那雙眼睛是否還在盯著她,乾脆在雞翅木的筆架上擇了一隻嶄新的羊毫沾了墨汁,像模像樣的在上等宣紙上畫起畫來。
蘇家一桿長-槍震天下。原主的祖父靖寧侯蘇震川,更是無人不知他長-槍舞得出神入化,曾於千軍萬馬中取敵軍將領首級。
而蘇綰剛剛看樊離叉魚時的準頭和手勁,應該是有點功夫的。那她就畫一桿長-槍用來敲打她,她蘇綰雖然只是個庶女,但蘇家也絕對不是誰都可以惹的。
蘇綰小的時候也學過國畫,算不上精通,但畫這個簡單,她儘量畫得鋒利一些。她畫得專注,渾然不覺頭上落了一片被風吹落的花瓣。
快要收筆的時候,她才感覺到身側站了人,然後手一抖,長-槍的槍頭鈍了,不復剛剛的銳利。
蘇綰髮現樊離走路真的跟鬼魅似的,一點聲音都沒有。看著筆下被毀了的畫,她忍不住磨了磨牙。
樊離卻咯咯的笑了,傾身靠近,伸手捏下落在她頭頂上的那片花瓣。
又故意靠近她來嚇唬人,還能有點新鮮的招數嗎?沒勁!要不她來陪她玩玩?
蘇綰醞釀了一下情緒,抬眼怯生生的望向樊離。為了逼真一些,她還悄悄擰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樊離隔著帷帽,就看到眼前花苞一樣的小姑娘,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裡蓄著一汪水,嬌滴滴怯生生的怪惹人憐的。
可他是憐香惜玉的人嗎?她再可憐還有雙親慘死被假傀儡代替了身份的他可憐?
樊離嗤笑了下,不再看蘇綰,而是坐回了自己的書案上,他面前的紙上還有不久前寫的四個字:浮生未歇。
他知道他應該感謝,可老天既然讓他重新活了一次,為什麼不給他從頭開始的機會,為什麼要讓他重生到雙親被那些外戚奸臣害死之後?
蘇綰見樊離不吃賣慘這一套,趕緊收了眼淚,她抬眼往樊離的書案上瞧了眼,正好看見了那筆鋒蒼勁有力的四個字。
浮生未歇,物是人非。她也再不是以前那個蘇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樊離:天天相處在一塊兒算怎麼回事,以後身世大白了難道要娶她嗎?
蘇綰:誰來我們家提親誰是王八犢子!
蘇綰和樊離都拿對方當十幾歲的小姑娘,都想征服對方,坐等他倆誰輸誰贏。
☆、騷客
蘇綰這邊還瞧著熱鬧呢,樊離已經將那張紙給團皺了,重新提筆刷刷的寫字,只是她故意遮擋蘇綰沒有看清她寫了什麼。
沒想到樊離還是個文人騷客?
蘇綰正好奇她又要賣弄什麼文采,就聽到一串漸近的腳步聲。然後抬頭看見一位留著山羊鬍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男子先是咳嗽了一聲,然後往樊離那邊看了一眼,又抬手捋了捋自己的山羊鬍,這才幽幽開口,&ldo;從今日開始,我邱宴邱某開始給大家講學。&rdo;
樊家還請了先生來給她們上課?記憶中前兩日她還沒等到這位邱先生登場,就掉入蓮池中弄得跟個落湯雞似的逃了。
剛才這位先生走過來的時候,蘇綰就在暗暗打量他,以她閱人無數的經驗來看,這位先生氣度上佳,應是有文化涵養的學者,想必也是樊家用銀子砸來的。
蘇綰總覺得這位邱先生對於她在這裡似乎有那麼點兒意外。只不過那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