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二哥哥(第1/2 頁)
一番裝束,南羲從屋中出時臉色略微發紅,穿了一身簡素淺青的襖裙,脖子上的紅痕格外明顯。
南沐恆瞧了不由得心疼,此事她自己拿定了主意,不讓任何人插手。
她交代妥當打算離去,走至院中又不免回身對南沐恆再次囑咐:“二哥哥便在府中等訊息,無論如何,斷不可離開。”
這話不知說了多少遍,她總是心裡不安,大抵是二哥哥消失了這麼些年,如此愛自在的人,只怕待不住。
遂她是一遍又一遍地囑咐,生怕出了紕漏。
“好。”
南沐恆只是笑著應她,伸手向她而來,摘下她頭上不知何時落下的枯葉。
他的手指修長又好看,白皙如玉,捻在其中枯葉似也成了蝶。
青衫長袖滑落,她清晰地在南沐恆的小手臂上看見了一條極長疤痕。
她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腕,在南沐恆眸光微怔時往上一推捲起了那袖子。
一條綿長如細蛇的疤赫然明顯,向上而行不見盡頭。
疤痕呈現白色,瞧著不淺,也有些年頭了,她瞳孔驟然一縮,憂心地向南沐恆看去。
不等她問,他只反手輕輕地將她的手捉住,枯葉被捏得細碎。
南沐恆自然地放下衣袖遮住傷疤,抬手點了點南羲的鼻尖掩飾住了眼中的晦暗神色,換上輕笑揶揄:“多大的姑娘了?怎的還像小時候一樣毛躁?”
這話並不是南羲想聽到的,她知道二哥哥不願意說,她也本該不問。
可眼前人是她的二哥哥,不是外人,她還是沒了規矩地質問了出來:“二哥哥,你這傷怎麼來的?”
話落時,她清楚地看見了南沐恆臉上的笑意微僵,似乎對她這句話很意外。
此時,行露面色有些緊張,站在南羲身後趕緊對著郡王搖了搖頭。
南沐恆只需一瞬,便能會意行露的意思,哪怕心中依舊覺得奇怪,還是說道:“在嶺南貪荔枝,摔下來時被樹枝掛住了。”
說得那般雲淡風輕,臉色自然又妥帖。
行露這也才鬆了口氣,低著頭不敢再去看郡王的臉。
郡王這傷怎麼來的她記得很清楚,那是八年前郡王為了護住郡主和她才留下的。
當時正是郡主剛入京的第三日,幾個世家公子叫來的市井混混,將郡主當街擄走,郡王追趕過去被那些市井混混打得遍體鱗傷,腿也折了。
其中一個自稱戶部侍郎嫡子的公子哥,讓郡主下跪舔鞋,說是這樣便不打郡王。
郡王哪裡肯讓郡主受到如此屈辱?就算站不起來,也要同那些人拼命。
當時她和郡主都害怕極了,又被人抓著,只能哭喊。
可憐郡王被人按在地上,那戶部的小公子要拿郡王的皮作鞋子,幾個市井混混用匕首從郡王胸口處破到手臂,打算著剝皮。
若不是寧國公夫人聽見哭喊聲及時尋來救下他們,恐怕連郡主也會著了那些人毒手。
時隔多年,她也永遠都忘不了那些人臉上可怕的笑容,明明都是些孩子,卻個個就像是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那時她不明白陛下為何縱容那些惡人,年紀大了些才明白,原是當時有將士打著為洛陽老王爺不平的名義反了,破了大南翼洲好幾座城池。
王爺在洛陽帶兵平了反軍,郡王才被陛下封了個毫無實權的廣陵郡王以示安撫。
而那些惡人,只是禁足了一個月,事後依舊是得意洋洋。
這樣的傷心事,郡主忘了也是件好事,大概也是芳嬤嬤死後捨不得讓郡主難過,才顯了靈讓郡主病後忘了這些事。
“二哥哥……”南羲的聲音低而柔和。
她方才瞧著那疤痕整齊,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