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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回來——回來——”
靖兒,回來——回來——回來——回來——回來——
炎靖猛地睜開眼:“層秋!”卻發現聽不見自己的聲音,心裡一驚,胡亂伸手去抓,忽然覺得自己的手被人用力握緊:“陛下!陛下您醒了!”
想轉頭去看,卻覺得脖子好像不是自己的,怎麼也動彈不了,耳邊聽得一陣鬧騰,然後太醫院的幾張臉模模糊糊地出現在視線裡,聽到他們說:“陛下,您昏迷了很久。現在,慢慢說慢慢說,您何處不適?”
炎靖神智慢慢清醒過來,目光逡巡,卻不見他唯一想見的人,嘴唇開合道:“層秋——”
蘇福握著他的手,看懂了他的唇形,問道:“陛下是要找林相嗎?”
炎靖重重眨了眨眼。
蘇福道:“林相今日回了林府,陛下放心,奴才這就去把林相接回來。”正要起身站起,有人大踏步走到床前,聲音宏亮:“陛下真醒了嗎?”說話間目光已經與炎靖對上,炎綏朗笑:“好好!醒了就好!”
炎靖皺起眉頭,冷冷看著這個皇叔。他對炎綏沒有特別的印象,當年只不過是在林層秋的懇求下撤去父皇對他的圈禁,此人卻上了一道那樣的摺子來,把層秋罵作誤國佞臣惑主妖人,氣得自己想砍了他腦袋。只是不想讓層秋知道此事,終沒有要了他的命,只叫他頤養天年不要插手朝政。此人脾性果然不好,居然就發誓不下山不問事。層秋費盡思量也不能明白,自己卻是暗自拍手稱快!如今怎地下山了?還在此刻出現在寢宮裡?
炎綏毫不在意炎靖冰冷的目光,笑容不斷:“陛下,本王可是林相親自請下山的,林相特意安排我住在這寢宮的側殿,為此,林相還搬到太液殿去了。您確定,不等林相回來,您就要趕我走了嗎?”
那廂炎靖已喝了點水,潤了潤嗓子,殺人似地盯住炎綏,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來:“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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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綏聞言更是大笑,然後斂袖恭身:“小臣粗鄙,冒犯聖顏。臣告退。”也不待炎靖發話,一拂衣袖,洋灑灑地退出內殿。不一會,蘇福也退了出來,炎綏侯在外間衝他一笑:“蘇公公趕緊去罷,眼下也只有那一位能讓陛下安生了。”
————————————————————還是用一下分隔線感覺比較合適————————————————————
水漏滴滴,月至中天,風過梅樹影更明。拙塵守在屋外,渾不覺夜露侵衣。林層秋“歸去來兮我夙願,餘年還做隴畝民”的感慨他何嘗沒有過,但他亦深知這世上能夠得償夙願終是寥寥。
一別十二年,林層秋不再是立在楊柳枝下衣袂隨風的適意少年;而他更是久歷滄桑,換上了僧衣。只是有些東西卻是不死的,當年的林層秋目若春泉,一望之下,周身暖意;而今日的林層秋眸如秋水,微微寒凜卻依舊澄澈明淨,依舊在深處流轉著一種明德大愛。而他,縱使落了三千煩惱絲,依然糾葛於舊事徘徊不去。
突地一陣馬蹄聲踏碎入月山的寂靜,隱隱聞得車輪軲轆,隨即籬外一陣喧囂,燈火大盛。拙塵不及多想,閃入屋內,卻見林層秋已強自撐著半身坐起。一望即知他起得太猛引發了腹痛,搶到床頭一把扶住。
林層秋被猛地驚醒,兼之下腹陣陣抽痛,臉色雪青,咬牙道:“大師快走,是宮裡的人。”他痛楚之下,耳力卻甚是分明,已隱隱聞得宮車四角垂落的絲絛繫著的琉璃相撞之音。拙塵看他樣子很是不妥,但此刻也實在莫可奈何,從後門隱入一片黑暗之中。
林層秋緩緩坐起,片刻後,聽得有人輕輕釦門:“林相,奴才蘇福。”
心剎時冰冷得幾乎窒息,手足發軟幾乎要仰面倒下。轉瞬想到炎靖若是真個出事,依蘇福的性子,早就哭哭啼啼;若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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