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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解脫，生者永墜無間。

世間罕有純血鳳族，這句話也隨著那名尊者的離去而鮮有人提及。

&ldo;仙尊，師尊請您去碎瓊軒一趟。&rdo;

清瑜打量了一番來報的這名弟子‐‐他絲毫沒有印象，便問：&ldo;你是清玥的徒弟？&rdo;

&ldo;是。&rdo;

若是以往，清瑜或許會揣測為何來的不是眼熟的那個小弟子，又或者想像清玥找他的理由是什麼，然而今日他什麼都無暇顧及。

亂糟糟的回憶擁堵在腦海，刻畫往日她或者她的一顰一笑。

分明是不可分割的同一人。

碎瓊殿內，韓音跪在地上，髮絲散亂，微微顫抖。清瑜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間。&ldo;何事找我來？&rdo;

清玥說：&ldo;兄長，我來找你做個見證。&rdo;

&ldo;師尊，弟子心懷仰慕，但絕無不軌之意。&rdo;韓音哽咽著說，&ldo;任憑師尊如何處置，千萬別將我逐出師門！&rdo;

&ldo;你倒是還想著逐出師門。&rdo;清玥哂笑，&ldo;臨雲界各處，但凡師徒相倫，你可知罪責？&rdo;

清瑜打斷他的質問：&ldo;悅之，你想將她如何處置？&rdo;

&ldo;男扮女裝，以上犯下，肖想師尊，自然應當廢去修為，逐出上清仙宗。&rdo;清玥一板一眼地對著韓音說。

清瑜頗為驚異地看著清玥，彷彿他從未真正認識過自己這個弟弟。

&ldo;帶走。&rdo;清玥對著自己的大弟子說。

大徒弟雖然面帶不忍，終究沒有違背師命。

碎瓊崖上，仰視山巔，肅何芊芊。

忽然清瑜明白過來，原來這世間真心待自己之人，往往是被自己傷得最重的，且連回頭的機會也渺茫無比。

不離不棄，終究是他棄了；莫失莫忘，到底還是失去。

第26章 莫失 四

【靈界-兌澤閣】

韓音本以為自己會被帶去刑堂，然而半路上清瑜仙尊忽然出手攔住自己的大師兄，並將她帶到了靈界。

雖然韓音驚訝，但她心中仍然是慶幸能逃過一劫。本以為清玥對她的照顧是她以為的情感，如今想來，真是大錯特錯。

不同於清玥平日尚可和風細雨，在原則一事上，他容不得半點人情。

清瑜將手中一塊令牌遞給韓音又說道：&ldo;這是兌澤閣的通行令，你便留在這兒，修煉或是做些別的。總之，不必再回臨雲界。&rdo;

大恩不言謝，韓音深深行禮：&ldo;仙尊，弟子承蒙教導，日後仙尊若有用得著弟子的，儘管吩咐便是。&rdo;

清瑜手中刻畫陣法，消失在原地。

她的出現沒有給兌澤閣引起太多波瀾‐‐也是，靈界她不認識任何人，清瑜只是給了她一條活路，卻未指出明路。

彼時她還不知，寒微尊者對她尚有記憶。

【冥界-往生輪迴池】

&ldo;怎麼清瑜仙尊還要找我論罪？&rdo;明世卿丟下手中的燈籠，起身問，&ldo;還是仙尊又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了？&rdo;

清瑜盯著匆匆趕往輪迴池的亡靈，良久才說：&ldo;我不知道。&rdo;

&ldo;仙尊掌握時間法則，怎麼會有看不透，吃不準的時候？&rdo;明世卿嘲笑他。

自從回到上清宗，清瑜反反覆覆地回想曾經，又做出無數假設‐‐有時甚至分不清自己活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