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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陸長淮知道這事兒以後會怎麼看他,會不會把他當成神經病呢?或者會以為他有躁鬱症也說不定?
昨晚從小森林回去之後,古原心裡其實挺輕鬆的。歸功於那把梨膏糖也好,山裡的夕陽和風也罷,總之他對陸長淮印象挺好,覺得這是個可以多接觸,甚至可以交朋友的人。
大學畢業後,古原再沒有過任何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新朋友。交朋友這件事他看得很開,有則有,沒有也不強求,一切隨緣。陸長淮的出現就像命運在他轉彎的路口安排了一個指路人。一個安靜、淡泊、通透,不逾矩、不冒犯的人,足夠讓古原稍稍放下戒備。可問題在於,古原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孤僻、冷漠、社恐、不強大、不自信,就連唯一擅長的小提琴都不是他可以引以為傲的,所以他不敢主動靠近。他自覺跟陸長淮差距太大,此時更是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陸長淮拿著一塊小毛巾,一邊擦手一邊說了一句:「下次不要跟這種人正面衝突,我們這兒保安很多,兩分鐘就能到。」
古原點點頭沒說話,沉默地喝他那碗粥。解三秋看他一眼,故作不耐煩道:「老陸你真的很煩,教育完我又教育我們帥弟弟。說真的昨晚那位就是個脆皮,就算真打起來我一個人就能給他掀外太空去。」
大概是看出古原有些難堪,陸長淮笑了一聲,敲敲桌面問他:「你能嗎?」
古原一愣,抬頭看他:「問我?」
「嗯,你,你能嗎?也掀外太空。」
古原又想到了古宏俊,笑笑說:「能吧,他挺老的。」
這時,原本在隔壁桌低頭看手機的胡纓忽然拍桌子笑起來,看向古原問:「你知道那人多大嗎?三十六!」
一聽這話,解三秋也笑了。
古原一頭霧水地看向陸長淮,陸長淮揉著眉頭並不想說話。古原懂了,有些不可置信地問他:「你也三十六了?」
那話問得就像:「你居然也那麼老了?」
陸長淮只好無奈地回答:「對,我也挺老了。不知道外太空收不收我。」
解三秋和胡纓在一旁直樂,古原不好意思地笑笑說:「你看上去沒那麼老。」
這倒是實話。昨晚那位大金戒指看上去像四十多的,陸長淮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古原想,如果他不總板著臉的話,看起來或許能更年輕一些。
陸長淮並沒有覺得安慰,無奈地抬抬下巴說:「喝粥吧弟弟。」
等胡纓和解三秋他們都散了,陸長淮又正色起來:「你存一下我電話吧。那人是提前預訂的,我們不能無緣無故給他趕走,但是過了這兩天他如果還想續訂的話我們可以不給他續。這兩天如果你碰上他有什麼麻煩的話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我離得近。」
古原其實覺得沒什麼必要,不過陸長淮的電話他還是要存一下的。
「你說,我記腦子裡,沒帶手機。」
陸長淮說了一遍,古原點點頭說:「記住了。」
陸長淮又囑咐道:「這兩天出門把手機帶上吧。」
古原點點頭又搖搖頭,沒找個理由敷衍他,實話實說:「吵。」
「那有事的時候你怎麼給我打電話?」
「不然我喊吧」,古原笑著說,「反正就在隔壁。」
陸長淮笑了一聲,不再接話。該說的他都說了,至於古原怎麼做他不會過多幹涉。
這幾年陸長淮一向是這樣,溫柔又疏離。不光是對客人們這樣,對朋友也一樣,甚至連陽陽他都要儘量保持距離。
沒人知道他到底怎麼想的。他好像從來不跟任何人談自己的心事和想法,總是守著那個清冷的院子一天天地發呆,熬日子一樣。
不過,這種不太主動的性格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