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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家,哪兒來這些福利?」依依不捨放開懷中人,安灝禹說著已經伸手拉滅了床頭燈,聲音不免有些沙啞卻柔聲囑咐道:「聽話,再睡會兒。」
「路上小心些。」
徐子軒唇角上揚,伸手揉了把留著板寸的腦袋,然後十分聽話的翻過身把腦袋重新埋進枕頭裡,卻在心裡低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
輕輕閉上雙眼,思緒也開始有些渾渾沉沉。
「捕蛇人」許嵐說自己曾經出現在了蓮子村滅門案的現場,可為什麼記憶中卻沒有一點兒印象?到底當年在蓮子村發生了什麼,自己又看到了什麼?要不要去嘗試用催眠的方法來回憶?
而謝展對灝禹說的那些話,自己並非是什麼先天反社會人格或是先天變態惡魔,這些年來「自以為是的掙扎」不過是誤判,又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此?
還有,「牧羊人」鴨舌帽深夜造訪時的那句「可惜,我現在還不能殺了你」是什麼意思?而那枚黑色紐扣,灝禹拿去找方媛仔細鑑定過,如果不是紐扣背後刻著「公安部 七二」的字樣,還不能確定那是一枚「72制式」警服上的紐扣。除此之外,雖然因為儲存得很好而在紐扣上提取到了半截指紋,但除非有明確懷疑物件否則無法進行有效比對。
1972年,為了區別軍警服裝,突出警察特點,公安部進行了警服改革,人民警察制服的顏色從深棕綠色改成了藏藍色,直到1984年才換裝成橄欖色的「83制式」警服。
由此可以推斷,黑色紐扣應該是曾經屬於一位老警察的。
一想到這些怎麼也理不出頭緒的問題,徐子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睡不著,一看時間已經差不多到5點半了,昏暗的房間也在不知不覺中漸漸變得明亮起來,早已睡意全無的他乾脆翻身起床,換了衣服準備去晨跑。
必須儘快讓自己的身體機能恢復到中彈前的水平,這樣才能儘早歸隊,灝禹也不用來回跑這麼辛苦。
沈茹也是一大早就起來燉了太子參烏雞湯,看兒子咕嘟咕嘟喝了滿滿一碗又吃了一個雞腿不禁笑顏逐開。
榜樣的力量果然無窮,苗苗也學著把大半碗的魚糕粥喝了個底兒朝天,出發前還拿了瓶娃哈哈準備在路上吃。
她今天穿了條牛油果綠的格子連衣裙,是徐子軒選的,腳上是雙同色襪子加小白鞋,也是徐子軒配的,麻花辮更是起床時鬧著讓徐子軒親手編的,幸好她「子軒哥哥」慣來眼光好手藝也不差,這麼一搭,簡直比電視裡那些小模特們還要精緻可愛,惹得一向不怎麼注意穿著的安澤文在這兩人已經出門之後還都在忍不住稱讚「我們家苗苗一定是全幼兒園最討人喜歡的小朋友。」
確認苗苗在後座的安全座椅上已經坐好,徐子軒這才發動車子。剛一點火,就聽廣播裡正在播放前段時間平城區金馬花園小區的殺妻案警方已經抓獲犯罪嫌疑人的訊息。
聽灝禹說,他經常會帶苗苗去烈士陵園給老陸夫妻磕頭,苗苗每次去了回來,晚上都不怎麼睡得著覺,有時還會從夢裡哭醒。「捕蛇人」許嵐被擊斃後,灝禹思前想後還是專程又帶她去了一次,畢竟兇手被當場擊斃也算是些許告慰了他們的在天之靈。
苗苗並沒有看到過老陸夫妻遇害時的可怖現場,在這個階段儘量少聽少看這些兇案,相信才能慢慢真正走出永遠失去父母的陰影。
念及此,徐子軒趕緊換了頻道,透過後視鏡看苗苗正專心致志的喝娃哈哈,這才略略鬆了口氣。
「這位家長,請問您是?」
苗苗轉到平州市讀幼兒園是安澤文的意思,一來如果留在雲中大家都沒什麼時間照顧,二來省會的教育資源自是不必多說,何況換換環境對苗苗的將來也大有好處,安灝禹、徐子軒兩人明白的確是這麼個道理,也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