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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清又說道:“阿信自己並不想把手治好,可以早一點做事。那麼天知道她的手什麼時候才能好。”
龍三說:“醫生不是說了只要經常用右手,就會好起來嗎?只要耐心地等待一陣子……”
大五郎說:“那麼可以讓她在孃家養病,這樣也許對阿信更好一些。”
阿清說:“還不知道她的病能不能好。與其等著她病好,還不如索性離婚算了。如果你想在老家過一輩子的話,還是娶一個適合咱們家的家風的老婆為好。阿信和咱們家不合適。”
“媽媽……”
大五郎說:“阿信也很可憐。阿信一定會找到適合她的生活的。她在東京的時候是一個那麼朝氣蓬勃的姑娘……”
阿清說:“這不正是一個機會嗎?”
龍三一言不發,陷入了深思之中。
連醫生也不相信自己的病,這讓阿信痛苦而又尷尬。可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因為這件事引出離婚的話來。她默默地牽掛著腹中的小生命,心想今晚無論如何也要纏上安產的腰帶。
晚上,阿信和恆子、阿次一起吃著晚飯。她依然只能笨拙地用左手扒飯。恆子說:“你的右手連筷子也握不住,真讓人難以置信啊!你的手臂看起來也沒什麼毛病啊……連大夫都沒辦法了。”
阿信說:“不過,我覺得右手漸漸地有力氣了,不久就會好起來的。”
“那就不知道要過多久了。”說完,恆子見阿信還在慢吞吞地吃著,不耐煩地開始收拾起碗筷來。阿信慌忙放下筷子。在起居室裡喝茶的大五郎、阿清、福太郎和龍三望著她,氣氛十分沉重。
阿信低頭說道:“我吃好了。”說完,把自己的碗筷放到水槽裡去洗,恆子忙說:“好啦,你放著吧!你的手不方便,別把碗打碎了!”
“對不起……”阿信低頭道歉,然後向柴房走去。阿清見阿信離開,對龍三說:“她吃飯都要人伺候,去田裡幹活只能頂半個人使,晚上又不做一件針線活……阿雄全都推給我照看,連媽媽的責任都盡不到。這樣的老婆還有什麼用?”
龍三默然無語。阿清又說:“我一直覺得這是你自己喜歡才娶進門的女人,所以不能忍耐的我也儘量忍了。可是現在你自己也厭煩了吧?”
龍三說:“可是她以前很開朗,而且辛勤耐勞。”
阿清說:“那就沒辦法了,看來她和我們的家風不合。”
大五郎說:“過慣了大都市的生活,要適應這裡的日子也的確是難為她了。也許給阿信自由,對她才是最好的。”
阿清對龍三說:“如果你不願意對阿信說的話,那我去跟她說好了!”
龍三忙說:“不行,我要去問問阿信的意思……”
阿清說:“讓你去說,不會有什麼結果的。難免不被你瞞哄過去。”
大五郎對阿清說:“阿信是龍三的媳婦,由龍三去和阿信談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龍三痛苦地自言自語:“也許我把阿信帶回佐賀就是一個錯誤……我什麼也不能替她做……”
阿清說:“阿信還年輕……阿雄放在咱們這裡撫養的話,她身邊沒有孩子拖累,想再嫁人很容易。如果勉強她留在這裡的話,大家都會感到很難受。”
龍三徹底失望了。
阿信回到柴房裡,拿出佐和送給自己的腰帶,解開衣帶,拉開和服的前襟,想把腰帶纏到肚子上,可是右手不聽使喚,總是纏不上去。突然,柴房的門開了,阿信慌忙要把腰帶藏起來。龍三站在門口,詫異地瞧著這一幕:“阿信?”
阿信拼命遮住腰帶。
“阿信,你這是……”
阿信無奈地放棄了遮掩。龍三問道:“你有了?”
“已經五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