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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錦想到了方振，他沒活下來，不過並不是因為貧窮。

楊思覓看看他，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抓住他的手，&ldo;你盡力了。&rdo;

程錦反握住楊思覓的手，笑笑，&ldo;沒事，只是有點沒緩過來。&rdo;

&ldo;讓人活下來不難。&rdo;楊思覓眼睛一轉，看向其他人道，&ldo;希望是掛在驢面前的胡蘿蔔，驢會追著它跑一輩子。&rdo;

程錦想，方振看不到希望，所以不想跑了。

步歡嘴角一抽，&ldo;所以我們都是驢？&rdo;

小安託著下巴，&ldo;一輩子都吃不到胡蘿蔔，好可憐。&rdo;

一時間大家都沮喪了，充滿了&ldo;自己最終什麼都改變不了&rdo;的無力感。

楊思覓感興趣地看著他們。

&ldo;……&rdo;這就是大家會避免被楊思覓心理輔導的原因，越輔導越抑鬱啊，程錦心情複雜‐‐不知不覺間方振從他的思緒中離開了，他的手指滑進楊思覓微卷的頭髮中，稍微用力扯了扯。

楊思覓無辜地看向他，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然後勾住他的脖子把人拉近了親了一下，大有一種&ldo;我知道你很喜歡我，離不開我，真拿你沒辦法，現在你滿意了吧&rdo;的得意。

&ldo;……&rdo;程錦又摸了摸楊思覓的頭髮，然後用另一隻手敲桌子，&ldo;好了，別發呆了，想吃胡蘿蔔，我可以買很多，讓你們吃個夠。&rdo;

&ldo;哦！&rdo;大家回神。

步歡摸摸下巴，&ldo;真奇怪，剛才突然就覺得人生空虛什麼的……&rdo;

遊鐸皺眉，&ldo;所以，有句話是：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rdo;

&ldo;說得我們好像真的是驢一樣……&rdo;

程錦提醒道：&ldo;還記得我們的案子嗎？&rdo;

葉萊道：&ldo;剛才說到有人因為想要賠償而自殺。&rdo;

&ldo;這算是被政府慣的吧？&rdo;步歡道，&ldo;理論上，應該一切都按法律來辦，該賠償的賠償，總不能因為他自殺，所以就給他錢。&rdo;

韓彬言簡意賅，&ldo;輿論脅迫。想平息輿論，就得掏錢。&rdo;

&ldo;誒，穩定是最重要的是吧……維穩費每年都很高呢，我們的工資不知道是不是也算在維穩費那一塊……&rdo;

程錦看他們又要扯遠了，又敲了敲桌子，&ldo;案子。&rdo;

小安道：&ldo;不是房地產商欠薪嗎？&rdo;

&ldo;沒這麼簡單。&rdo;遊鐸家也做房地產生意，&ldo;實際上一般的房地產商，就算拖欠材料費之類的，也不敢拖欠工人的錢。&rdo;

工人自殺死亡，有時是房地產商賠錢，但有時是政府貼錢給自殺人的家屬。政府貼錢那種情況是因為房地產商因為各種原因不願意賠付，除了破產的情況，他們一般都是合法地拒付，因為工人拿不出合法的合同。

遊鐸道：&ldo;並不是房地產商直接付工人工資，是中間的承包商也就是包工頭付他們工資，合同是包工頭和房地產商簽的，房地產商也把錢結給了他們。包工頭攜款潛逃的事有不少，這導致工人拿不到錢，然後他們就去找房地產商，他們手上當然沒有合同，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