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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不會傷害神族。”方哲說。“但它們也不會輕易交出長樂甲蟲。”
“為什麼?”
為什麼?方哲打了一個寒戰。 “我已經準備好了。” 阿納特的吶喊在腦海中迴盪。他準備好了什麼?他曾是人魚的主人,既然他可以把記憶儲存在面具中,為什麼不能讓人魚記住他的命令?跨越三個大洋,不遠萬里來到這裡,不就是為了送來長樂甲蟲?它們怎麼可能輕易撒手?
海船在波濤上起伏,方哲感到一陣眩暈。幾天前死裡逃生,出行都要帶著心臟科醫生。耳中有嗡嗡的聲響,他抓緊欄杆,只覺身周彷彿一片混沌。銀翼戒從指間滑脫,沿著甲板的滾動聲與海浪聲一併淡去……
阿納特的記憶佔據了方哲的意識。
“這是什麼?阿納特。”黑衣拉斐爾的輪廓從光亮中透出。巖洞的頂壁映著動盪的水光,海浪聲隱隱可聞。
“是我從那裡帶出來的東西。”
“他是活的嗎?”
快速切換的畫面停下,石臺上的青年赤身露體,合著雙眼,像一尊沉睡的雕像。“我不知道,我的王。但您看,如果給他一點血……您瞧,就像這樣……”一滴血滴在青年的唇上,他的嘴唇蠕動起來,吮著那滴血,眼球也隨之快速轉動。“當年我找到他時,他就躺在一具水晶棺中。”
“我試試。”
拉斐爾的血滴落時帶著淡淡的銀光,沉睡的青年突然醒來,空洞的眼望著巖洞頂部的光亮,片刻後,又合上,繼續沉睡。
“繼續準備吧,阿納特。當那一天到來時,你的罪行將被赦免……”拉斐爾的聲音被海浪聲吞沒。
他又回到海邊,踏進被陽光曬得溫暖的海水。他舉起面具,潔白的光線從面具後方投過。“讓我再看看你,亞特蘭蒂斯!”
“老大!”“少爺!”在何川和段銘焦急的呼喚聲中,方哲從暈眩中清醒。失去平衡的身體被何川扶著,他說“我沒事”,掙扎著想推開何川。但段銘怕他心臟出問題,不敢冒險。他和何川一起把方哲平放在甲板上,又高聲呼喊醫生。醫生和貓暈船,吐得正歡。
“把面具給我拿來。”方哲對何川說。
“少爺……”段銘急了。原本就該謹遵醫囑臥床靜養,但這位少爺總是一意孤行,聽不得勸阻。他曾打電話向乙先生求助,得到的答覆是:他是繼承人,他知道該怎麼做。可這麼做,不就是在搏命嗎?
方哲卻自嘲地笑:“家族拿這麼多錢養著我,不是為養一個廢物吧?扶我起來,死不了!”段銘按住他的手便僵住。
段銘以前聽過這位少爺的名聲:一頓飯可以喝去上幾十萬英磅的紅酒,醉酒撞毀了昂貴的跑車,因為吸毒過量暈倒在自己的寓所裡,被他父親帶人強行送去戒毒。有人說方家的繼承人是個廢物,但也有人說,這位少爺心腸很好,過去也不是這樣。只不過,說話的人聲音放低,老爺就是不喜歡。
後來,為了對付刺客“君子”,他被派去協助少爺。那時,他就覺得這位繼承人和他過去想的完全不同。他不懂一個人前後怎麼會有這樣大的差距,但方哲的一句自嘲讓他明白了很多。
繼承人必須他該做的事。正如他的祖輩一般,哪怕明知此去戰場有死無生,仍會從容而行,慷慨而歌。這是普通人無法理解的責任,但這責任也足夠沉重。
段銘扶起方哲。
“快看!”船員驚呼,指向北方的海面。大西洋人魚破浪而來,青灰色的託厄種人魚帶著水花躍出水面。
海面沸騰了!
“拿好你們的槍!”方哲回頭,對逆天者喝道。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歷史》卷最後兩章,雙更哦!中午一更,晚上六點一更,不要錯過!
(胡說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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