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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把朱氏的話吩咐了一遍,末了還不忘補充了兩句。
“程儀到帳房支取,另外,門上的人還請媽媽好好告誡一番,以後眼睛擦亮些,有些錢財不是那麼好拿的踩低逢高這些勾當一時半會是杜絕不了,可也不容他們一時恣意給府裡惹禍,所以傳令前院的劉管家,革他們一個月銀米”
這對金家算是仁至義盡,而對門上的處罰卻不可謂不嚴厲,因而張媽媽為之色變的同時,也更恭謹地答應了。她正要走,就只見賴媽媽匆匆從穿堂那邊進了院子來,前襟溼了一大片,走路也有些跌跌撞撞。待到近前,賴媽媽彷彿才看見站在正房門口的陳瀾和張媽媽,忙停住腳步笑呵呵行了個禮,只是身上嘴裡卻衝出了一股酒氣來。
陳瀾見狀便淡淡地問道:“賴媽媽這是上哪兒去了?”
“呵呵,正好紫寧居祝媽媽請我去問些事情,禁不住她留,就喝了兩盅。”
儘管賴媽媽說話還利索,但那通紅的臉色和一個接一個的酒嗝卻出賣了她的底細——自然,這絕不止兩盅。於是,陳瀾只是隨便點了點頭就吩咐小丫頭攙扶了她去休息,可卻叫著張媽媽跟自己一同出去,待到了穿堂外頭,她才停住了步子。
“賴媽媽年紀不小了,張媽媽以後勸她少喝些。老太太身邊綠萼和玉芍兩位姐姐也差不多快到了配人的年紀,鶴翎和墨湘終究初來乍到,單單鄭媽媽一個未必忙得過來,張媽媽也請多多費心,這些瑣碎事務看起來小,出了錯卻不是頑的。”
張媽媽和賴媽媽素來是差不多的身份,平日裡彼此有個什麼愛好最是清楚不過,此時見陳瀾那眼眸清澈而冷冽,她呆愣了好一陣子才訥訥說道:“三小姐說的是,小的記下了。”
等到張媽媽匆忙走了,剛剛跟在後頭的紅螺方才上前了兩步,又低聲問道:“小姐是想把賴媽媽打發了走?”
“喜歡攬事,偏生又貪杯,嘴上沒個把門的,上一回汝寧伯夫人前來求娶的事情便是她洩露了出去,結果二姐到我這裡大鬧一通,既如此,前幾天的事情興許又是她那張嘴壞的事如今祝媽媽相請她就立馬去了喝酒,這樣的人留著何用?趁早養老,也全了老太太憐老惜貧的名聲,不至於以後鬧出事情來”
紅螺見慣了陳瀾的恩威並濟,此時自然心悅誠服。主僕倆回了水鏡廳,管事的僕婦們已經都散了,只有陳汐正等著陳瀾。姊妹倆略言語幾句,話題自然而然就拐到了東昌侯那一家人,說到金芷和金茗,兩人不知不覺都沉默了。
那一對驕橫任性的姊妹她們都沒什麼好感,可是,遼東苦寒遙遠,她們又是罪人之女的身份,這一去何止是零落塵埃?
張媽媽如何到前頭去打發的人,陳瀾很快就聽說了。這位比她吩咐的做得更絕,直接把金從悠打點門上的銀錢全都追了回來還給了他,緊跟著又從帳房支取了八十兩紋銀算作是程儀,然後客客氣氣把人送走了。只金從悠臨走時正好碰上汝寧伯府又一次打發來確定嫁娶日程的下人。曾經的翩翩佳公子,此次走的時候卻猶顯落魄黯然。
儘管一時惻隱,但是人心健忘,無論陳瀾還是朱氏抑或張媽媽以及門上諸人,很快就將前東昌侯世子金從悠上門的事情忘得乾乾淨淨,直到八月初一的上午,一個訊息突然傳進了正預備初十陳汐出嫁,上上下下為了各式各樣的目的,全都是歡歡喜喜的陽寧侯府。
前東昌侯金亮的家眷,在臨上路前一日,從夫人李氏到兒子金從悠金從嘉,還有兩個女兒金芷金茗,竟是齊齊在棲身的那座賃來的宅子中自縊了
“阿彌陀佛”
哪怕是對東昌侯那一家人深惡痛絕的朱氏,也忍不住捻動佛珠唸了長長的一段《往生咒》,等睜開眼睛便又唸了一聲佛號,隨即長長嘆了一口氣,卻是什麼話都沒說。而一旁站著的陳瀾臉色蒼白,心裡彷彿翻江倒海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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