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第2/3 頁)
過了片刻,救他們的隊伍終於到來,看見的就是少女一個人躺在地面,而少年縮在角落的場景,兩人皆穿戴整齊。
青木嘴上可憐道:“我太冷了。”
然後在被他驚豔的人手裡毫不客氣地接過衣服,披在身上。
起初是他非要揹著詩緒裡走,卻左整右整愣是讓她十分不舒服,在昏夢中都皺起眉頭,明顯是受到了不該受的風涼。
業務不熟練的青木自然被其他人接手。
他看著其中一人專業地將她照顧得好好的,自己又咬著唇幽幽地注視,眼中盈滿了負面情緒。
明明自己做不好,別人為她做了他卻又氣憤得很,陰暗心思一個接一個地冒,小人之心氣量極小。
全程所有人都對他噓寒問暖,照顧詩緒裡的那個人僅僅是盡職而已,並未多注意她,背好後,轉頭就繼續想湊青木身邊。
但眾人的中心,青木卻心不在焉,暗暗記恨著,也不知道在記恨誰。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夢裡光怪陸離,一會兒在這兒,又一會兒在那兒。
我甚至夢見了以前和青木在醫院,看見擔架上被白布遮住的人,那隻被硫酸腐蝕的手,緩慢地從白布裡探出,朝我伸過來,仿若挽留之態。
在夢裡我無法控制自身,和現實不一樣,我握住了那隻手。
他的手掌全是爛肉,一握便碰到了森森白骨,與黏稠的經脈肉塊一起,從我手心的面板上傳來奇妙的觸感。
心情很是平靜。
耳邊忽而傳來小聲的啜泣。
從四面八方傳來,可憐小獸一般地哭泣。
那隻手緊緊反握住我,我低頭,硫酸在夢中並沒有對我起作用。
甫一握緊,我的體溫驟然下降。
我眼前一黑,墮入暗處。
……
我醒來時在劇烈地呼吸,眼前是木屋的天花板,我緩慢地四周看了看,是旅店裡的客房裝修,只有我一個人。
我腦子發矇,上了發條的木頭人一樣直愣愣下床,開啟門。
樓下一片熱鬧,喝酒吃飯的客人絡繹不絕,最熱鬧的卻是中央的一桌,一少年驕矜地坐在中間。
短短几個小時他已經用自己的偽裝攻下全部人,剛才還看似溫柔地感謝旅店的收留,訴說自己的辛苦不幸,故作堅強地拒絕他們的優待,現在撕開偽裝後換了副面孔似的,挑三揀四,刻薄無禮。
偏偏所有人都理所應當,爭著搶著奉上最昂貴的食物與寒衣。
這場景恍若隔世,我一時間還沒從雪地翻滾中回過神來。
我以為,我們都會死的。
我坐到青木後方的角落位置,給自己倒了一杯溫茶,捧著呆呆喝起來。
他們正爭先恐後地說自己的事蹟,口若懸河,青木偶爾出聲狀似疑惑地提問,實則是涼涼的正中要害的嘲諷,那人就會頃刻間啞口無聲,引得周圍人一陣陰陽怪氣的噓聲。
他們那裡插不進去話,圍堵得嚴嚴實實,擠也擠不進,我單獨坐在這裡發呆,腦子裡空白一片。
只知道我們得救了,卻不知道具體的,可是現在我驟然死裡逃生,遇見的還是最為殘酷無情的大自然危機,心底突然空茫茫一片,生不起半分情緒。
也可能是因為獨自一人的結果。
我吃掉桌上的菜,又腳步虛浮地上樓準備回去。
走至二樓走廊,身後突然有人叫住我。
“詩緒裡。”
回頭,是一身華麗行頭的青木,他面上帶著還未收斂的漫不經心的笑,每根髮絲都經過了打理,看起來休整得不只是好,是非常好,簡直是要擠掉旅店店主自己當主人的派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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