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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懷遷是帶兵打仗的,這些傷本不放在眼裡,但弟弟年幼體弱,少不得擔心,打算陪他熬過今晚。
懷逍勸道:「你明日還要當差,我陪著就是了,你歇著去。」
展懷遷看向弟弟,見他瑟瑟發抖、疼得幾乎要暈厥,不忍道:「我陪著他,大哥,逸兒到底和我更親近些。」
蕭姨娘在邊上,弱聲道:「大公子、二公子,妾身會照顧好三哥兒,您二位都去歇著吧。」
兄弟倆同時看向她,她一哆嗦,不自禁地往後退開,垂下腦袋說:「是,是妾身沒照顧好三公子。」
第702章 哥,我做錯了什麼?
把自己兒子弄成這般慘狀,蕭姨娘再無底氣要求留下照顧懷逸,而展懷遷和大哥也都不再寬容,今晚的事必有蹊蹺,那麼乖的孩子,怎麼可能玩火胡鬧。
待不相干的人都退下,待蕭姨娘一步三回頭地離了臥房,屋子裡終於靜下來,能聽見懷逸壓抑不住的輕微呻.吟,長這麼大,他還頭一次吃這麼大的苦。
懷逍出去轉悠了幾圈,回來便在弟弟耳邊低語,那扣在雪地裡的銅盆中,撿出幾片未燒完的零碎,那麼巧,上面寫著類似生辰八字的字眼,兄弟倆差不多就明白今晚發生了什麼。
兄弟倆眼神交匯,明白彼此的意思,展懷逍就先走了。
「哥……」大哥離去後,見二哥坐到了身邊,懷逸哽咽著說,「我太疼了,我會不會疼死過去?」
展懷遷一下想起了七姜被貴妃虐.待的經歷,說來有些對不住弟弟,他都這麼可憐了,親哥哥在跟前,還思念著家裡的娘子。
「哥,我好疼!」懷逸哭了,終於像個孩子那般哭了,雖然冰塊能緩解些許疼痛,可畢竟不是小打小鬧的燙傷,兩隻手都沒法兒看了,這一夜註定難熬。
「哭吧,再長大幾歲,這世上就無人能見你撒嬌了。」展懷遷摸了摸弟弟的腦袋,笑道,「小時候多可愛,成天粘著我跟在我身後,漸漸長大突然就討人嫌了,小小年紀一股子清高勁,你都跟誰學的?」
懷逸可憐巴巴地望著兄長,但哥哥在身旁,他很安心很踏實,不論母親如何詆毀父兄和嫡母,他心裡明白誰對他好,誰不曾虧待他。
「想睡了就閉上眼,這會子能讓你好受些的,就是睡著。」展懷遷道,「有什麼話,過幾日不疼了再說,熬過去就好了,小孩子皮肉長得最快,別害怕。」
他一面說著,摸了摸弟弟的額頭,生怕他高燒起來,好在情況不算太糟糕,只是疼得太兇。
懷逸很難得地依偎著兄長,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像今晚這麼依賴哥哥,疼痛的折磨,讓他時而清醒時而迷糊,有個念頭便在心裡起起伏伏。
展懷遷有所察覺,問道:「想說什麼,實在想說就說出來,說出來就能踏實睡了。」
懷逸咬了咬唇,悶了半晌後,終於開口:「哥,我再也不願來這裡,可好?」
展懷遷溫和地說:「若是考慮父親和我娘,你就多慮了。」
懷逸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縱然傷心,也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二嫂嫂千里嫁來京城,從此告別爹孃,難道她就不孝嗎,當然不是。可見兒女並非要在身邊才算是孝,只是世人刻板迂腐,給每個人都套上枷鎖。」
「所以呢?」
「我娘對於眼前的一切,無半分感恩之情,哪怕我將來做皇帝,她依然會覺得全天下都欠我更欠她。人生在世,無非衣食住行,既然父親願意養她並優待她,我又何苦非要什麼在身邊的天倫之樂。」
展懷遷勸道:「逸兒,慢些說。」
懷逸哭著搖頭:「不說出來,我怕再也不敢說,一個男兒,尚不如二嫂嫂磊落爽快,要一家子人顧慮我的心情、顧慮我的喜憂。可當我歡歡喜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