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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父親走遠,展懷遷不敢再多問,便領著弟弟往觀瀾閣去。
路上,懷逸唸叨著:「哥,你的婚事,彷彿家裡只有爹一人知道,是不是連母親也不知曉?」
雖然弟弟平日會稱呼蕭姨娘母親,但此刻的母親,自然是指他的嫡母,展懷遷應道:「母親不知道,外祖家也不知道,天上地下,只有爹一個人……連你嫂嫂也不知道。」
「嫂嫂不知道?」
「嗯。」
懷逸問:「當年的隨從呢?」
展懷遷說:「我查了,正因受到襲擊,都不在了,父親當年是九死一生。」
第50章 這個忙我幫了
兄弟倆回到觀瀾閣,七姜已換了一身輕便裝束,渾身疲憊一掃而空,要帶著映春去遛狗。
懷逸問哥哥:「張嬤嬤如今都不管了嗎?」
展懷遷輕輕嘆:「嬤嬤已經是你嫂嫂那國的人了。」
兩處相見,懷逸作揖道:「給嫂嫂請安。」
七姜覺得自從展懷遷回來,這家弟弟變得開朗許多,不是頭幾日來給她請安時刻板的模樣,昨天還在學堂打架,看樣子性情脾氣要比他哥哥強。
「我大不了你幾歲,說過不用請安的。」七姜大方地問道,「今天不上學了嗎,要不要一起去遛狗?」
懷逸看了看哥哥,展懷遷無奈地點頭:「去吧,別玩太瘋了。」
這話是對弟弟說的,還是對雲七姜說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無法想像這個人,怎麼就能心安理得地去遛狗,而不去給祖母請安,甚至不把這家裡長輩放在眼裡,可想著想著,腦中一個激靈閃過,他彷彿想通了。
雲七姜從來就沒把自己當這個家的人,自己不是她的丈夫,父親母親也不是公婆,更別提老太太,那麼規矩禮教與她什麼相干?
家裡誰對她好,她就以禮相待、和和氣氣,誰要和她過不去,雲七姜不出口惡氣,就絕不善罷甘休。
展懷遷忽然覺得呼吸順暢、豁然開朗,胸口似有大江大河涌過,打勝仗從鄰國主君手裡接過降書那天,都沒這麼激動澎湃,他這是怎麼了?
後院裡,頭一回近距離接觸自家的大狗,懷逸還有些放不開,甚至感到害怕。
七姜卻跟萬獸之王般虎虎生威,大大小小的狗都聽她指揮,在開闊的草地上,輕盈地帶著跑、追著跑,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懷逸整個兒就呆住了。
等他跟著嫂嫂玩在一起,漸漸不再害怕,到底是男孩子,瘋起來精力無限,家裡的狗都玩累了,他還興奮得緊。
「它們也要休息,走吧。」七姜看著春寒料峭下,滿頭大汗的少年,「回去換洗換洗,不然會著涼,你們這些公子哥兒那麼嬌弱,你昨天還捱打罰跪了吧。」
懷逸很不服氣:「我不嬌弱,二哥哥更不嬌弱,他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力氣大得可以徒手舉大鼎。」
七姜玩笑道:「難道他還上街賣藝,胸口碎大石嗎?」
懷逸好奇:「嫂嫂,什麼是胸口碎大石。」
七姜停下腳步,問道:「小公子,你沒上過集市,沒見過雜耍嗎?」
映春在邊上解釋:「少夫人,三哥兒正念書呢,每日不在家裡,就在學裡,出門車馬接送,鞋子都不沾地的,您讓三哥兒去哪裡看雜耍。」
七姜問映春:「你見過嗎?」
映春高興地說:「奴婢賣進太師府前,常跟我娘去集市上賣她做的荷包貼補家裡,賣完了娘就帶我去看雜耍吃燒餅。」
七姜很是可憐小公子:「你看,你還沒一個丫鬟活得有意思。」
說罷,又問映春:「你賣進來幾年了,回過家嗎?」
映春說:「好多年了,奴婢從前只是個粗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