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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片黑暗,自踏入側門,雲漪便被左右二人蒙上眼睛,一路沿樓梯下行,似乎步入了地下室。議政廳是方繼僥的地盤,他們將她藏得如此隱秘,顯然害怕被霍仲亨找到。寂靜黑暗裡,也不知過了多久,雲漪漸漸覺得昏沉,疲倦得想要睡去……卻聽腳步聲近,來人將她拽起來。雲漪起身,忽覺腳下發軟,險些跌倒。那人默不作聲,強行將她扶出房間,一路前行。周身的虛軟令雲漪明白過來,藥力已經起效了。彷彿走過了長長一段安靜空曠的走廊,靜得可以聽見自己腳步回聲。那人停下,在她耳邊說,“雲小姐,解毒劑在我這裡,不必擔心。”耳邊聽見沉重大門推開的聲音,那人解開她矇眼黑布,頓時光亮大盛。雲漪下意識眯了眼,抬手去擋亮光,卻覺手臂痠軟,連抬手都要費盡力氣。
待眼前適應了光亮,這才發覺有無數道目光直勾勾、亮刺刺彙集在自己身上,而自己又一次成為滿堂聚焦的中心,彷彿重回光芒四射的舞臺。這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場景,從前風月、眼下生死,竟是如此相似。雲漪恍惚想笑,當真便迎著滿堂目光,展顏而笑。
所有人都靜了下去,因這一笑,忘了明槍暗劍,只覺芳華流倩。
滿堂人叢之中,她一眼便看見他,彷彿一早知道他就在那裡,從不曾遠離。她竭力想要看清楚他的眉目神情,然而藥效已令視覺漸漸模糊,眼前似蒙上浮動的灰霧。穿過眾人目光,款款前行的女子,黑衣如謎,綽約如夢,彷彿去赴一場愛人的密約。然而腳下每一步都似踏在刀刃,力氣在迅速流逝,從門口到庭上短短的一段,比生平任何一段路都走得艱難。可這艱難也是愉悅的,只因對面有他。
所有人都在看她,薛晉銘在看,霍仲亨也在看。這一身黑衣黑裙,看在旁人眼裡是冷豔,是莊嚴,看在霍仲亨眼裡卻是別樣的牽動。驚鴻一瞥的初見,黑袍下的修女,一切猶在眼前,此時恍然想來,當真是隻若初見!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夜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兒,比翼連枝當日願。”這般時候、這般境地,她想對他說的話,已盡被前人道盡。霍仲亨猝然閉了眼,眼底有極複雜的神色一掠而過,再睜開時已回覆深斂如潭。然而那真情流露的一眼,已被薛晉銘敏銳地捕到。
庭上人聲盡斂,底下暗流洶湧、各自心頭驚濤萬丈,而壁上掛鐘已指向預計的時刻。一切都在計劃之中,時間拿捏地恰到好處,薛晉銘朝霍仲亨頷首微笑,終於送出最後一擊。
趙主任臉色越發凝重,依照程式,首先核實雲漪身份。在座諸人,幾乎無人不識“中國夜鶯”,即便不曾親見,也是早早聽聞過的。然而云漪開口第一句話,卻令眾人愕然,“我不是雲漪,我的本名是沈念卿。”
這個名字,她終於可以親口說給他知道。雲漪微仰了臉,眼底笑意澄淨,映入霍仲亨眼裡卻是隱隱牽痛。雖然早已查知她的本名,雖一直希望聽她親口對他道出,卻想不到是在這樣的境地。薛晉銘卻已不耐,她叫什麼本名都無關緊要,往後她只是他的雲漪。他轉頭直視趙主任,方繼僥也故作泰然地打個哼哼。趙主任無奈望向霍仲亨,只得沉下臉來,照章開始問詢。
一個個質問丟擲,所有的疑點都目標鮮明地指向雲漪背後主使之人。
趙主任當庭眾公示了薛晉銘提供的證物,正是當日雲漪寫給程以哲,揭發李孟元勾結日本商人的密函,也是誹謗政府案的訊息來源。
“是我寫的。”雲漪一口承認。
“何人指使你發出此信?”
雲漪坦然答道,“秦九。”
此言一出,滿堂譁然。警備廳已查實,秦九亦非此人